警官皺眉看了他一眼,把報紙扔在桌上準備轉身離去。高超突然抬頭說道:“我要見卡里略上校。”
坐在不遠處的一個警察嗤笑道:“你以為你是誰,想見誰就見誰?”
警官站在原地皺眉沉思片刻,才回頭說道:“你在這兒等著。”
高超坐在筆錄桌前整整等了兩個小時,這期間警察們來來去去,有人押著嫌疑人進來,或者押著他們進入審訊室,里面傳來用警棍擊打的聲音,伴隨著他們低沉嘶吼的痛叫聲。
卡里略上校穿著堅硬的皮鞋走在警局的走廊上,警官在他身旁絮絮叨叨:“四槍,四槍擊斃四個手持自動武器的槍手,全部都打在額頭上。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坐在馬路邊上抽煙,表情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很強。我懷疑他是麥德林東區警局的幸存者……”
卡里略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這件血案有幸存者嗎?”
“可能沒有。”警官想了想繼續回答道:“但是根據麥德林總局傳回來的報告,他們清理廢墟的時候,只發現了十五具遺骸。”
“盡管如此,”卡里略上校說道:“我們的軍警部隊的水平我是知道的,專業能力堪憂。”
他站在高超面前,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才對身后的警官說道:“給我們單獨找個房間。”
他們來到一間小審訊室內,卡里略坐在桌子背后,高超坐在審訊的鐵椅子上。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國防軍上校卡里略,兼任警察部隊的教官。”
卡里略從面相上看也是印第安人和西班牙裔的混血,面龐硬朗,雙目有神,而且作風鐵血果敢。他不接受毒販的威脅和收買,自始至終都在與埃斯科瓦爾血戰拼殺,在劇里他是值得相信的人。
“我是高米爾·桑托斯·弗朗西斯,曾經是麥德林市東區警局的一名警員。”
卡里略神色凝重起來,從桌子后面繞到他的面前說道:“報紙上說,麥德林東區警局已經變成廢墟,沒有人生還。”
“我是在警局被大火吞沒倒塌的前一刻逃出來的,而且還嘗試去救區法院的一位法官,但遲了片刻,他夫妻二人被槍手打死。我開著法官的車來到了波哥大,這輛車還停在《真理報》社的附近。”
卡里略上前握住他的手問:“為什么選擇相信我。”
“因為你是卡里略。”
這是一句車轱轆話,當下卡里略雖然還沒有名聲大噪,但他在軍隊中的硬朗和干練作風已顯現了出來。
“看來你為了打聽我花了不少時間。”
高超暗自揶揄道,也沒多長時間,也就兩季電視劇的長短。
卡里略捏著下巴問道:“你需要什么,或許我可以把你安排在我的隊伍中。”
“不,”高超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一個死人,死人應該有死人的用處。”
“我明白了,你跟我來。“
高超跟著他走出了警局,坐在了軍方的吉普車后坐上,由上校的一個下屬開車,徑直駛入了市區附近的一個營地。
他被安排坐在營房里等待,士兵們來來去去,對這樣一個陌生的客人視而不見。
上校去隔壁給不知什么人打電話,高超安靜地坐在那里,桌子上放著幾本書,最上面的一本是《拉丁美洲·被切開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