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離開這里!”維果急得叫喊出聲。
“不能!飛機沒有尾槳,沒有辦法操控!”
直升機像個陀螺般在空中來回打轉,把飛行員和維果轉得七葷八素,高超和威克端著槍等在下面,好像這只鐵鳥掉下來是遲早的事情。
維果實在受不了這種離心旋轉,趕緊把安全帶纏在自己身上,對司機大聲下令道:“我服了!趕緊把它給降下去。”
飛行員慌忙點了點頭,調整著直升機向下降落,但飛機的尾旋依然沒有結束,在向下降落的同時依然打著轉。
它偏離了原來的位置降落在了逼仄的角落里,這里有碼頭的燈架和房屋,尾巴一個橫甩過去撞在了電線桿子上,頓時斷成了兩節。機身瞬時向一側栽倒,四根旋翼噼里啪啦掃在地面上,火星四濺砂石飛起,槳葉斷裂成幾截朝四面八方飛去。
高超和威克連忙蹲在了越野車后面,等到直升機旋翼斷得光禿禿,連直升機發動機的嗡嗡聲都沒有了喘息。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手中各自握著槍往直升機走去。直升機的機艙門洞開,維果咒罵著解開安全帶,從機艙里爬了上來。他的額角臉上都被磕得黑紫發青,嘴角滲出鮮血。
他跌跌撞撞地爬到地面上,雙手撐著有氣無力地吐出一攤酒水,才稍微喘過氣來向后仰躺在地。
高超和威克分別站在他的左右盯著他,虛弱的維果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笑聲:“你看,我完了,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來,殺了我,殺了我!”
高超剛要抬起槍,被威克伸手攔住:“別動槍,我要用拳頭解決他。”
說罷他抓起兩個沙包大的拳頭左右揮擊,如同擊打在沙袋上一般拳拳到肉,片刻之后維果臉腫得像個豬頭一般倒地身死,就像身負重傷的馬庫斯一樣無法站起。
靜夜的涼風吹拂著碼頭,維果本人一死,他手下的那些小弟都作了鳥獸散,曾經的那些輝煌都如水榭歌臺總被雨打風吹去。甚至他的尸體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都無人過問。
高超和威克步行著走出碼頭區,威克轉身問他道:“你接下來準備做什么,難道想干我的老行當?你在殺人這方面確實是個天才,但殺手這一條路是一條不歸路,想要真正回歸正常生活才真正不容易。”
高超深有所感表示贊同:“確實是這樣,以前我經歷過腥風血雨,可當回歸正常生活時,卻已經無所適從,仿佛眼前的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威克突然轉身看著高超,臉上帶著似曾相識感同身受的錯覺。當他過去告別殺手生涯娶了妻子回到正常生活時,每天清晨醒來都有一種身在恍惚的不真確感,他的每一句都在問自己,我真的脫離地獄了嗎?
看來高超和自己一樣,擁有相似的經歷,也擁有相似的人生。他安慰似地對高超說道:“請相信我的經歷,當你找到真正的愛人,真正的生活,你會忘掉過去,也會忘掉這種虛幻的不真確感。”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找個地方開懷痛飲,宿醉到天亮。”
威克頹廢地搖了搖頭:“與其這樣,倒不如就此分別,相忘于紐約江湖。”
高超心中仔細想了想,這是本不該從威克嘴里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卻異常順耳。
高超跟威克分別之后,散步來到紐約市的曼哈頓大橋下,望著橋下紐約河波光粼粼的河水,本想吟詩一首結合時事歌頌一下自己打掉紐約黑幫的功績,但肚子里毫無墨水詩才,只好悻悻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