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軍官快步從看臺上走下來,攔住了準備登上看臺的高超,臉上帶著看似溫文爾雅卻暗藏著冷酷變態的笑容:“小伙子,這里已經封禁,任何人不得進出。”
高超裝出殷勤的樣子點頭哈腰,從口袋里掏出香煙要給對方遞上,對方卻冷冷地擺了擺手。
“太君,我是咱們影院的副放映員,您看這是我的工作證,這張是我的良民證。”高超連忙從懷里掏出證件,日本軍官伸手接過看了看,點點頭問道:“豐田商行出納高忠良是你的父親嗎?”
“對,對,太君,正是家父。”
日本軍官皺起眉頭揮了揮手:“進你的放映室去,不要出來亂竄。”
“是,太君。”
高超連忙走上看臺后面,卻沒有走進放映室,蹲在墻角仔細觀察影院里的動靜。
那日本軍官已經走到了影院中央,面對著眾人笑著侃侃而談道:“各位父老鄉親非常抱歉叨擾大家的雅興,鄙人鳥山幸之助,剛剛大家都看到了,意大利的公使要來我國訪問,這意味著我們這個新生的國家在戰勝奴役亞洲的白種人之后,已經得到了全世界的認可和尊重,可就在我們的祖國艱難立國的時候,卻還有少數人在敵人的操控下,圖謀顛覆我們的政權。”
這個鳥山鬼子已經走到長得像黃渤的地下黨身邊,俯下身來仿佛是在對他說話:“這樣的敗類我們應不應該把他們鏟除,其實在這里就有兩個,就像兩顆掉進了湯里的老鼠屎,埋汰。”
這位地下黨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他知道日本人已經認出了他,此刻應該逃跑避免暴露出另一位同志,他立刻從座位上撲出去撒丫子向電影幕布臺上跑去,剛跑到臺側就聽見呯地一聲槍響,地下黨捂著胸口退到了舞臺上,踉蹌地摔倒在地。
臺下的眾多民眾發出了一聲尖叫,有些人已經嚇得站立起來,卻被日本鬼子恐止住了:“都不許動,坐下!”
另一個日本軍官上去啪地打了開槍的鬼子兵一個巴掌,鳥山鬼子則從容地跳到了臺上,戴上兩只白手套對身后的軍官講起了日語:“細木君,看來我們找到一個,可是我們怎么找到另一個呢?”
這軍官把關東軍風衣給脫了下來,扔給旁邊的手下,自己則趴在了尸體的身上,用自己的目視的方向去模仿死者死前望向的方向。
這時高超都緊張了起來,這個死變態小鬼子看來有不少邪招,他必須趁機攪亂他們的判斷,否則剩下的這位救國會成員也將性命不保。
他頓時靈機一動,張開了喉嚨高聲喊道:“快啊,革命黨跑了!”
臺上的兩個鬼子軍官嗖一聲地站了起來,鳥山吃了一驚說道:“難道還有第三個?細木君你帶一小隊人去看一下。”
高超暗暗吃了一驚,鳥山這小鬼子實在是太精了,這樣喊叫都無法全部調開他們。
日本鬼子立刻分出一隊往看臺上方奔去,高超從窗口里看了看放映室里的師父,這家伙膽子小嚇得要死,鉆在里面根本不敢出來。
軍官跑上來喊問道:“革命黨跑哪里去了?”
高超仰頭指著通向樓頂攀爬鐵梯說:“我看見有一人從爬上了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