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娘走后,高超又爬到欄桿前,從里面伸出手臂給守衛遞煙:“太君,你的托巴古,我的心交。”
守衛一看就露出了笑容,吆西吆西地從高超手里接過煙,靠在墻壁上吞云吐霧起來。
小東北在隔壁也眼饞的很,旁邊的牢房里住了個什么貨啊,竟然能把煙帶進牢房里。
葉凌風第二天便犧牲在了監獄里,據說是傷口感染治療無效,不過對于這樣的革命烈士而言,他們已經到達視死如歸的境界,死亡也許是一種解脫。
小東北繼承了葉凌風的全部遺產,包括帽子風衣和那雙皮鞋。
高超感覺可以和小東北交易了,便貼著牢房的墻壁說道:“小東北,你是叫小東北吧,我是高超,咱倆能在這里相遇就是一種緣分。”
小東北警惕地說:“別跟我來這有的沒的啊,你就說想干什么吧,為啥要跟我套近乎?”
高超嘿嘿地笑了兩聲:“我說你進來監獄一遭,發了財了吧,想從你手里淘換點東西,那雙鞋能不能給我。”
“這是我憑本事要來的東西,憑什么給你!你小子腦袋抽了吧。”
日本兵看守站在他們的對面,看著兩人隔著墻為一雙鞋爭來爭去,臉上滿是鄙夷。
高超為了讓自己的動機變得更合理,悄悄地把腳上這只破鞋的鞋底撕開個口子,又對小東北說道:“我不是白要你的,我拿東西跟你換,我身上有個懷表。懷表這玩意兒好啊,它能保值,萬一哪一天你急等著用錢,拿到當鋪也能換個幾塊大洋。但這鞋就不能保值了,要是多穿個幾天穿爛了,拿到當鋪一分錢不值,你說說到底哪個劃算?”
小東北這么細細掐算一想,對面這人說得也挺有道理,鞋這東西穿上去就只能圖個舒適排場,穿舊了確實不能換錢。他是害怕了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倒不如換成懷表圖個保險。
“行,”小東北欣然答應:“那我們隔著一堵墻,怎么交換東西?”
“這個簡單。”高超輕松地說道:“咱們兩個進來就是走過過場,體驗體驗坐牢生活,很快就會出去。這樣把,不管誰先出去,就在出獄之前把交易完成了。”
小東北笑著點了點頭:“行,你小子還行,能處!”
他們兩個還有三兩天的時間出獄,高超趁著幾天的節骨眼里,瘋狂用香煙賄賂站在走廊里的這個日本兵,使得它對他的一些舉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等到第三天的上午,一個日本軍官來到牢房門口,高超很清楚地認識他,這家伙就是鳥山鬼子的副隊長細木,手段殘忍殺手不長眼。
細木鬼子命令看守用鑰匙打開牢房,像趕蒼蠅似對他擺了擺手說道:“你的父親拿錢來贖你了,走吧。”
高超還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從容地走出牢房,卻突然轉彎蹲在了小東北牢房的面前。
這兩位早已談妥交易的人終于見了面,小東北還愣了一下,想不到買鞋這小子長了一副好皮囊,比我可強多了。高超也心想,原來雷佳音近距離長這個樣子,他們兩人之間也可以算是直接接觸了。
高超把懷表從口袋里掏出來在手中顛來顛去,對小東北吩咐道:“把你腳上的鞋脫下來,我們換。”
小東北也很干脆絕不猶豫,直接把鞋就扒了下來,從欄桿里扔出出去,高超也把手伸進欄桿,松脫手中的懷表,正好砸落在小東北的頭頂使得他脖子一縮,連忙笑嘻嘻地把懷表攥在手里仔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