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腳離地緊貼著車身,單手抓住車門把手,兩個鬼子果然緊靠著車底爬了下來,高超果斷地伸出槍,對著車底部連續打出五六槍,然后迅速更換彈夾。
芳蝶和導演他們也背著步槍趕了過來,他們也像高超那樣掏出了手槍,利用手槍近距離的優勢與鬼子軍官們的南部十四式手槍進行對射。
在樹木和車輛作為工事屏障的近距離空間內,步槍作為武器行動就不太方便了,雖然鬼子們都已經把刺刀裝到了槍上,但七步之內到底是刀快還是槍快的問題早已經有了定論。除非你是草上飛燕子李三之類天賦異稟的家伙在七步之內能玩出花活,否則經過嚴格槍械訓練的人絕對能讓對手后悔拔刀。
一場手槍與各種武器的亂戰拉開了序幕,特別是這種到處有齊腰粗樹木方便走位的森林邊緣,近距離槍戰實在是太方便了。面對刺刀只要多多走位,閃身而出快速扣動扳機,鬼子端著刺進樹皮的步槍緩緩向后倒去。
日本軍官細木使用的南部十四式手槍總有很大的幾率發生卡殼,高超就與他在中等距離上互相對槍,只等著對方咔嚓的卡殼聲響起。他眼疾手快地奔過去,只見那細木正蹲在地上雙手費力地掰開槍機清理卡彈。
高超很快把手槍頂在細木的腦門上,這家伙只是愣了一下,把手中的槍械零件扔在地上,低聲罵道:“南部麒次郎!我問候你全家老小!”
“可惜,這王八盒子要了你的命。”高超說完便扣動扳機,細木直接腦袋栽到了地上。
高超他們重新殺回到日軍的車隊前,這些軍車都已經被裝甲車的火炮炸毀,僅僅剩下鳥山鬼子和三四名鬼子兵。鳥山把小東北挾持在手中,用剖腹的短刀橫在他的脖子前,另外三名鬼子兵腳踩著金鏢十三郎蒼老的脊背,將刺刀抵在脊背上。
鳥山用笑聲來掩飾他的驚慌,還不斷開口來強調人質的重要性:“小東北是你們的功臣,是你們的朋友,如果你們不顧他們父子的性命,那你們和我們有什么區別?所以我可以用他們父子的命換我們全身而退,你看怎么樣?”
這家伙一開口,高超就知道他與普通的日本鬼子不同,普通日本中低級軍官都是武士道精神的受毒害者,真的把效忠裕仁和殺身成仁當做了精神核心,說剖腹就剖腹,說跳崖就跳崖,還美其名曰玉碎。
但鳥山這種日本人就非常清醒,他深知武士道精神只是用來控制民眾和士兵思想的工具,他愿意遵從武士道精神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他可以高喊著為了天皇而鼓動普通士兵自殺沖鋒而送命,但絕對不會奉獻自己的性命。
日本的軍部高層大量充斥著這些人,利用武士道精神鼓動年輕人參軍進行侵略戰爭,鼓吹萬歲沖鋒和神風攻擊,但真正日本投降之時,這些所謂的帝國高層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對自己連開五槍都能打歪,非得執行庭強制執行吊在絞索上。
芳蝶站出來面帶慷慨激昂之憤怒,指著鳥山幸之助說道:“鳥山你這個惡貫滿盈的屠夫,你的手上沾滿了多少志士的鮮血,你以為我們會放過你?今天就算讓小東北犧牲掉,我們也要讓你血債血償。”
鳥山哈哈地笑了起來:“大明星芳蝶,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家國仇恨讓你這樣一個女人比男人還要心狠手辣。可惜這個世界是參差不齊的,一個民族里必有英雄義士,也必然有懦夫奸細。”
他看了看握著手槍的高超,也看了看芳蝶身后這些滿臉仇恨的男人,臉上依然帶著奸笑說道:“你以為我手中的保命底牌就只有小東北嗎?抗聯派在孤山鎮接應你們的陸桑真實身份乃是我們關東軍特高課發展的暗諜,他今天不但把你們賣給了我,還要為關東軍派出的兩個中隊帶路,找到抗聯的據點營地。到時候死的就不只是小東北了,還有幾百名衣衫襤褸的抗聯士兵。殺我更重要,還是救更多的人更重要。”
眾人一聽頓時臉色凝重,就連前來助戰的十幾個土匪也唉聲說道:“我們這些綹子死不足惜,但抗聯可是東三省的希望,絕不能讓他們栽在鬼子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