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燼還記得,當初自己被禁錮在電椅上,戴上各種測量儀器,被注射各種藥劑,以及接受各種非人折磨的情形。
回想起來,那時的每一秒鐘,都還歷歷在目,每一絲感覺,都能清楚的回味。
仇恨的目光,在他眼神深處滋生、瘋長。他俊逸的面容變得猙獰,雙目血絲彌漫,整個人的身軀都在顫抖。
報仇!
這是他活著的最大信念。
不把那些人給統統碎尸萬段,他誓不甘休。
尤其是那個長相完美得幾乎挑不出瑕疵的女人,曲燼現在腦海中所有折磨人的方式,全用在她身上,都覺得不夠。
只是這些人勢大,所有的計劃都要一步步的來,而且千萬不能走錯,不然他隨時可能萬劫不復。
“哐啷!”
就在這時,一道異響,從他的床底下傳來。
曲燼頓時醒悟,冷靜后逐漸恢復如常。
他換了一身T恤和短褲,從床底下拖出了一個旅行箱,打開取出了一只玻璃瓶。
讓人驚悚的是,玻璃瓶的瓶底,躺著一個三寸高的紅色小人。
這個小人沒有衣服,也沒有毛發,渾身鮮紅似血,看起來很詭異。
看到曲燼后,對方立刻站起來,面目兇惡的指著他說:“我要剝了你的皮!我要剝了你的皮!”
“你看,我要這樣剝!”
說著,小人用手扣住了自己的額頭,然后猛地一撕,把整個頭皮都撕了下來,露出了頭蓋骨和大量血管。
“還要這樣剝!”
小人躬身抓住了自己的雙腳,從下往上一拉,整個身體的皮膚,就像脫衣服一樣,從腳到脖子被撕下來。
這時的小人血肉模糊,還能看到骨架和蠕動的內臟。
“還要這樣!”
小人用雙手抓住自己的臉皮用力一扯,整張臉帶著眼球都撕了下來,并故意呈現在曲燼的面前,“你看!”
說著它又把自己的臉皮頂在手指上,像是二人轉手絹一樣轉,并威脅:“我一定要剝了你!剝了你!”
這個血色小人,是一只“異變根源”。
是當初曲燼殺了一只渾身上下皮膚脫落,只剩下血肉的異變后,用魔音咒把對方“忽悠”出來的。
當初那個異變,不但自己沒有人皮,還到處剝人家的皮。
所有的異變都有根源,但是絕大多數異變根源,和人類融合緊密,不分彼此,根本無法揪出來。
比如今天那個孕婦就是這樣,所以只能殺死。
有意思的是,異變根源只要裝進玻璃瓶,它們就無法逃走,也翻不起任何風浪。
曲燼手里的這個異變根源,應該很值錢,但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銷路和買家。
要買異變根源的人雖多,但他希望把這個東西,賣給不會讓無辜人遭罪的人。
他自己親身就曾經歷過一些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眼看他不受嚇唬,玻璃瓶中的小人,把臉皮重新貼在了臉上,然后撿起頭皮蓋在頭頂,最后穿上了人皮,又變成了最初的樣子,并重復威脅他:“我要剝了你的皮……你看,我要這樣剝……”
曲燼不理會它,而是把玻璃瓶放進了旅行箱,又把箱子塞到了床底下。
小人威脅他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吃飯啦!”
這時王柔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曲燼回過神,走出房間他看到王音音正踩在凳子上,雙手撐著桌子,興奮打量今天的飯菜。
當他坐下,王柔正好把最后一個湯端上來。
飯菜簡單卻精致,蘸醬章魚須、小炒肉、熗炒蓮白、豆腐湯、以及一碟自制的泡菜。
王柔一人發了一雙筷子。
王音音拿過筷子,夾起了一塊小炒肉放進嘴巴。
但是因為有點燙,讓她呼呼出氣。
“你吃慢點呀!”王柔沒好氣的看著她。
桌子靠著墻,三人一人一方,曲燼和王柔對著坐,但是他吃飯向來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吃。
并且他不怎么吃肉,因為他知道這對母女拮據,不想讓王柔買太多的菜。
今天有兩個肉,原因是王柔發了工資。
她在幼兒園上班,平時正好把王音音帶在身邊,學費都省了一大半。
“曲燼哥哥今天去哪里了!”
王音音一邊吃飯,一邊含糊不清的問曲燼。在平時,曲燼都不怎么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