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聽了這話搖搖頭,說“能幫到巍兒,這也是我喜歡的,哪里有辛苦不辛苦。”
她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張巍也知道,以周婉的性格,當一個家族主母已經是極限了。她從來不是那種以事業為榮的女強人,她永遠是以夫君、孩子為本的普通婦女。
出嫁之前,在家從父。出嫁之后,在家從夫。孩子出生,在家相夫教子。就算死了,也在陰間給家族耕種陰德。
如果張巍沒有離開這里,她只需要享受泰山山神帶給她的富貴榮光就行。但是在張巍離去,陰府分裂的時候,她卻義無反顧的承擔起陰府之首的責任,強行維持著陰府穩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兒子而已。
張巍看著自己的母親,對她拜了拜,說“母親,如今天下之勢頹唐,我有再興之心。預計還將引入外援,還請母親見諒。”
周婉聽了他的話,笑著說“巍兒大膽去做,并不需估計我這里。無論你如何去做,為娘都支持你”
她明白張巍的意思,這是張巍要將新的大能引入場,新的大能入場,必定會分了她的權柄,所以他心中有顧忌。
但是周婉確實不是那種爭權奪利的女人,如今和碧霞元君爭斗,也是為了自家兒子。現在兒子回來,他想要如何去做,她都不會因為這權利的丟失而不高興。
張巍聽了周婉的話,心中也定了定。周婉頑強維持到如今的形勢,他忽然出來要周婉離場,這就太無禮了。就算是自己的母親,也會心有不甘的。
越是自己的家人朋友,越是要照顧他們的情緒。不能因為是家人朋友,就隨意剝奪他們的權益,很多人就是不在意這一點,反而傷了家人和朋友的心,這種行為不叫大公無私,叫做親者痛仇者快親人朋友并沒有做錯什么,你如此對待他們,就是最傻的行為。
和母親充分溝通之后,張巍才敢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幾天之后,張巍告別母親,化成一道流光,向著天庭飛去。
到了南天門一看,南天門外只有兩個天兵有氣無力的在值守,其他天兵天將躲在祥云之后,居然在打牌
張巍搖了搖頭,也沒有管這些,轉身向著天河邊飛去。
到了天河邊上,正看見一群兵丁在天河之上撒網。前文說過,天河中經常有奇珍異寶,而天河水師靠水吃水,也經常在河中撒網,以求撈到一些天材地寶。
這網撒了下去,忽然看見一條白龍騰空而起,他的四肢抓著漁網用力一抬,卻只打撈出幾塊品質低下的星辰鐵。
眾將士非常失望,不過也沒有說什么。這撒網就是這樣的,場場空才是經常之理,如果場場滿,那才是奇怪的事。釣魚老通常空軍,才是正理
白龍在天空一變,變成一個俊朗的青年,他落在岸邊笑著說“手氣還不錯,起碼有幾塊星辰鐵”
旁邊的將士一聽,都樂了,紛紛起哄說“白鯉校尉還是如此樂觀啊。如果次次都只有這幾塊星辰鐵,這軍營都怕要沒米下鍋了”
眾人哈哈一笑,敖白鯉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如今天庭財政緊張,他們天河水師也有多年沒有得到糧餉了。好在靠著天河,在敖白鯉的帶領下,靠著撒網還能有些物產進賬,總算是沒有斷了炊。
天庭的天兵天將也不是呼吸空氣生存的,他們維持天兵天將的身體,是要消耗陰德和功德的。這本來應該天庭撥下陰德維持神體,但是如今這些年天庭艱難,經常欠餉。只能將從天河打撈的東西賣給凡間有香火的大派,才能勉強維持的樣子。
敖白鯉和手下人笑笑鬧鬧,忽然心有所感,抬頭一看天空。然后他面露喜色,一下就朝著天空飛了過去。
在云端,敖白鯉向著張巍一拜,口中喊道“白鯉見過張巍哥哥”
張巍臉上也是一笑,說“白鯉,好久不見了”
白鯉激動的說“十年不見哥哥,哥哥當日一戰就消失不見,讓我十分擔心。”
張巍說“遇上了一些小事,讓大家擔心了。你剛剛是在干嘛”
敖白鯉才說“哦,我在打撈一些水中特產,和下界交換一些香火陰德。”張巍一聽就明白了,他嘆了口氣,說“天庭何故如此”
敖白鯉也只是笑笑,天庭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好說什么。他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已經非常不易,容不得他去思考更多。
他連忙說“張巍哥哥還請營中坐一坐”
張巍搖搖頭,說“就不去了,今日來是找你的,你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