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好啊!是枝蕊的良配。性格大方有禮,品德高尚有情,能為素不相識的百姓朝著龍王拔刀,這樣的人將來對自己、對自己女兒、對自己家族都應該會很好的,這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如此人才,以前只是欣賞,現在卻是要收藏起來了。
只是以前他的寶貝女兒不是和張巍來往挺密切的嘛,怎么這次張巍中舉,女兒這邊一點表示都沒有?
這就讓老父親坐不住了,趕緊過來打聽一下消息。
陳枝蕊聽見父親如此說話,心中還不知道父親的意思嗎,但是這次她心中卻升起一陣煩躁。
她淡淡的說:“大哥這次落榜了,父親不去勉勵一下大哥嗎?”
他大哥這次也參加了秋闈,本來作為金華府有名的‘青年才俊’,陳潤是很有信心的。但是有一點他忽視了,那就是他這個‘青年才俊’是因為家族的原因,別人抬舉他的。
他是有水分的!
不過就像假話聽多了,他倒是信以為真。結果就被現實狠狠打了一巴掌。
現在正躲在某個角落偷偷哭呢!
陳恭想起這個兒子也是頭痛,這兒子倒也不紈绔,就是為人太飄。被打擊一下也好,就是怕被打擊壞了。
作為老父親,在兒子這事上也有點患得患失。他擠出一個笑臉說:“別管你大哥,他哭一陣就好了,反正他還年輕,還能再考。”
話是這么說,但是他明白,自己的這個兒子讀書一途怕是坎坷。如果四五十歲才中舉,那又有什么用?要在七十歲爬上四品以上的官嗎?
兒子是指望不上了,女婿倒是有希望。
他想了一下,說:“這樣吧,你去將為父的《臨寒暮江雪》送給他,當成賀禮。”
這《臨寒暮江雪》是一副畫,但并不是什么名畫,而是當今一品大員曹彬的畫作。而曹彬,正是陳恭的姐夫!
他們陳家最近這些年有些青黃不接,比較有出息的也就是陳松。而陳松能在本地擔任父母官,自然是有吏部尚書曹彬的照拂才能做到的。
不然你看狄光,自己有個當朝二品的親爺爺,還不是遠離家鄉千里,來到高唐縣當個受氣縣令。
而陳松是本地人,有家里人照拂,在峨山可是說一不二的,連縣城隍都能提著來夜審,攻打峨山虎妖的時候,更是調動佛道兩家,金華水師來助陣。
陳恭送上這幅畫,也是表明自己家的底蘊。當朝一品,吏部尚書這棵大樹夠不夠大?
陳枝蕊也明白自己父親的意思,她白了自己親爹一眼,說:“我不去,這就像是我拿著姑丈的名頭去欺負人一樣。”
陳恭訕訕一笑,說:“這怎么會,我家女兒知書達理,豈會是這種人。但是你也想一想,這張家又不缺錢,送些黃白之物,豈不是污了解元的名頭。”
陳枝蕊想想也是,這個時候,她又摸了摸袖中的那只紙鶴,心中還是有些不舍。她點點頭說:“那我就去一趟。”
陳恭才滿意的笑起來,說:“行!那我去找找你哥,我怕他想不通,也去入了道門!”
不多時,陳枝蕊換上最好的衣服,難得的戴上自己的珠釵首飾。然后拿著那副《臨寒暮江雪》,帶著兩個嘰嘰喳喳的侍女,出門去了。
此時陳家外面還是很熱鬧的,來吃流水席的人絡繹不絕。只要說一句吉祥話,就能進去吃一餐。張家也非常厚道,流水席總是有三涼菜,三熱菜,三湯菜,主食是白面饅頭和大米飯,都是管夠的。
陳枝蕊的牛車到了巷子外就進不去了,因為巷子里都擺上了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