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痔瘡能破相啊??!”黎九天見包袱又響,表演的更加賣力了。
“像黎老師學習!像黎老師探討。”張九德一臉崇拜。
“您就別客氣了。”黎九天自謙。
“說相聲的我們都是同行,可有一樣,分出三六九等!”張九德左手捏著右手的袖子,揮手。
黎九天:“怎么分呢?”
張九德伸出一根手指開始比劃,慢悠悠道:“有大師,有藝術家,有著名演員,有普通演員,有學員。”
“是。”
張九德兩手一揮:“這里面為什么分出這么些檔次來呢?”
黎九天疑惑:“是啊,為什么呢?”
張九德給出答案:“那就是對藝術的理解問題。”
“哦,程度問題。”黎九天點頭。
“說相聲不容易!是世界上最簡單,也是最復雜的藝術形式。”張九德墊活并不著急,不疾不徐。
“反正是有難度。”黎九天一臉認真。
“反正說簡單吧,他有嘴就能說,能說話就行。”張九德舉例子。
“說話誰不會啊。”黎九天點頭。
“可為什么說它是一門學問?這一點,我很佩服我們的老前輩,站在街上說,你站在街上聽,幾句話,把你口袋里的錢說到我口袋里。”張九德伸手,然后收回,做一個收錢的動作。
“這不容易!”黎九天一臉肯定。
“一般人做不到,咱們在劇場里還行,你給我擱到街上未必能行。”張九德徐徐道來。
“這點,黎世叔做的就很好!”張九德伸出大拇指。
“我跟我爸爸就站在街上說啊?!”黎九天懵了。
“那你,黎世叔在街上,無論誰口袋的錢,都能到他口袋里去。”張九德努嘴,一臉認真的點頭。
“那不就是小偷嗎那不!”黎九天無語。
“不是就是能耐,能耐啊!”張九德臉上控制表情。
“這什么能耐!”黎九天一瞪眼,氣呼呼的。
臺下觀眾前仰后合。
這個包袱抖抖很有學問,前面鋪墊的也很到位。
“得學啊!說相聲四門功課。”張九德伸出四根手指。
“嗯。”
“說學逗唱!”張九德一字一頓。
“這是我們學的。”黎九天墊話。
“哪一門弄好了都不容易。”張九德一臉心酸,“就拿這說來說,這嘴里面得干凈。”
“是!”黎九天點頭。
“咬舌頭,賤舌,結巴,都干不了這行!”張九德伸手比劃。
“那是,這都嘴的毛病。”黎九天點頭。
后臺。
“入活兒了。”岳云朋臉上的賤萌也消失了,難得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凝重,邊歇著,邊看自己家師弟在臺上使活兒。
“這小子雖說皮練了點兒,這功底確實沒法挑,這個節奏語速,真就舒服。”孫悅頂著大噸位,臉上說不出是夸贊,還是嫌棄。
“你帶的?”孫悅看向一邊沒說話的欒云評,他印象里德云社九字科的弟子欒云評有在教。
畢竟他剛來也沒多長時間。
“我有那能耐嗎?”欒云評苦笑,嘆了一口氣,“我師父教的,打小就教他,他家老子跟我師父是世交。”
“還是兒徒!”孫悅一愣。
兒徒,在古藝術界,是指從小就教導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