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你可以像朋友一樣幫助她,可你別把你自己的一切都掏給她,你也說她生性涼薄,我們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利用你。”盛思卿按下他拿著散錢的手,面色嚴肅,目光直視他,“萬一你賭到最后,你一無所有了……也不對,雖然你還有我們兄弟幾個,可你不覺得你這樣愚蠢嗎?”
江梓坐在花壇邊緣上,雙手撐了上去,抬頭看著盛思卿:“你覺得我蠢?”
盛思卿別開眼神,望著前面這棟教學樓:“不是我,是我們。乾哥讓我好好跟你說說。”
“對啊,你也說我不是一無所有,我還有你們幾個,還有煒哥,她騙了我又怎樣?”江梓笑了笑,“她要是有膽子,她可以肆無忌憚的騙我,我沒意見,騙完我之后能躲得了我一輩子算她狠。”
盛思卿動了動唇,想說話卻再說不出一句。
江梓說:“我知道你們為我好,可她也挺可憐的。”他低下頭,喃喃重復說,“她確實挺可憐的。”
如果江梓沒有遇到盛思卿他們這一群朋友,或許歸途和沈雁書差不多。
在沈雁書還沒完全沉下去的時候,他看見了必然會拉她一把。
“隨你。”盛思卿往前邁步。
江梓起身跟了上去:“喂,思卿,怎么還把自己說急眼了呢?”
盛思卿沒理他。
“盛思卿,這些我都知道,你看我連牌都不敢打的人……”
盛思卿:“對啊,你連牌都不敢打,第一次便要賭在她身上?”
“又沒成定局。”江梓撇嘴,“嗨呀,你告訴程乾他們幾個,我人又不傻,讓他們別琢磨我了,你們有機會給煒哥介紹介紹對象。”
“……”盛思卿加快了步伐。
江梓跳過去勾上他的脖子:“誒兄弟,你別這樣。”
“真不理我了?”江梓彎著眉眼,討好一笑,攤出手掌,“昨晚可說好了,我借的那兩萬五什么時候給?”
盛思卿從褲兜里摸出一張卡:“我只有這一張卡,你取了給他現金。”
“行的盛哥。”江梓兩下把卡揣好,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好好讀書,我就先走了。”
盛思卿逮住他:“去哪兒?”
“逃課啊,還能去哪兒?”江梓揚揚眉毛就要走。
“拿人手短,回去上課。”
沒辦法,江梓拗不過,最終還是去上了幾乎一天的課,最后一節沒通知盛思卿他們就給逃了。
到了約定的地點,龍標身邊就兩個小弟,還有兩個陪他打臺球的人,江梓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看著球臺。
等了大概有十來分鐘,這一局才結束,龍標收桿看了過來:“來了?”
江梓把手上的黑色小袋子放在桌上:“標哥點一下。”
“嗯。”龍標低聲長應,撿起袋子直接扔給身后的人,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我想你已經猜到今天叫你來,不只是單單拿錢吧。”
江梓假笑了一下,裝傻問:“不是嗎?”
“你也別跟我裝傻。”龍標彈了彈煙灰,醉泱泱的拿起,狠狠吸了一口,忽然間面前煙霧繚繞,之下是他那張兇狠不帶情面的臉龐。
兩人僵持不下,都沒出聲。
幾分鐘后,龍標開口:“也沒別的意思,就中環路那邊有個夜場,缺個管事兒的人。”
“標哥想讓我去?”江梓直直站立在原地,眉心微擰,光透過他的整張臉,嚴肅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