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書想也是,就拿上次來說,她沒放多少辣椒,這人嘴唇就被辣的通紅。加上眼淚汪汪的,看上去可憐又好笑。
劉煒又仔細看了看小火鍋,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感慨道:“這小孩兒有五歲了吧?”
沈雁書模棱兩可的點頭:“差不多了吧,明年九月份上小學。”
小火鍋說話奶呼呼的,跟同齡的小孩兒不太一樣,看上去就像三四歲小孩兒那樣幼稚。
“不過姐姐,我上小學就不在這里了。”小火鍋耷拉著腦袋癟嘴嘆了一口氣。
沈雁書嗯了聲,看著他:“不在這里了?”
小火鍋說:“對啊,我也舍不得你,還有哥哥。”
劉煒那略顯蒼老的臉上浮起一抹慈祥的笑:“看著他,就想起了小時候的江梓。”他嘖嘖兩聲,侃侃道,“你不曉得哦,那小子從小皮得很,思卿那幾個都沒他皮,只要你一個不注意,他就能搞出你不知道的花樣。”
沈雁書淡淡的笑了笑,其實看他的樣子,也能想象他小時候是有多么皮。
“他小時候長得像個女孩兒,廠里那些孩子見他長得漂亮,爭著讓他當老婆,屁大點兒孩子也要臉,誰想,他頓時就不樂意了,把說他像女生的那些人打了個遍,記不清當時賠了多少錢。”劉煒靠在木制的靠椅上,一字一句,一幀一幅的講著少年的過往。
倏然,沈雁書的思緒被拉回煉獄般的童年,男人的廝打,女人的叫喊以及冷漠的鄰居。
她從來學不會什么人情,從來沒有人告訴她,你要努力逃離這個地方,所以她總是冷漠的對待周邊的任何事物。
劉煒又繼續說:“這小子從小就討厭別人說他長得像女人,這是禁忌,要是聽到有人這樣說,就他的性格,肯定饒不了那個人。這年頭的小伙兒不是喜歡留那種過眉毛的發型嗎,他不喜歡留,又嫌寸頭太丑。他跟我說,他那是硬漢發型。”說著,劉煒也忍不住嗤笑了聲。
少年頭發不算長不算短,剛好眉毛上兩指,他發際線不高,眉眼生得好看,看上去很乖巧,不像他口中的那種硬漢。
沈雁書想到之前被江梓警告過,她只是覺得少年很甜,但少年卻把甜和娘劃等號。
要知道,甜與清秀從來不等于娘氣,一個人的長相不是自己決定的,但秉性是。
沈雁書又淺淺的笑了笑:“他很好看。而且……過幾年就會長變的。”
劉煒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下子沉寂了,嘴里碎碎念了一句,沈雁書沒怎么聽清。
還沒到十分鐘,江梓拎著一袋東西走了進來,隨即帶來了一陣冷氣,他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對著手哈了一口氣搓了兩下說:“快冷死我了。”
“……過來烤火。”沈雁書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良心建議道。
江梓揚了一下眉毛,分揀塑料袋里的東西,他扔了一包薯片給小火鍋:“啰,小鬼。”
“哇。”小火鍋把被扔在床上的薯片抱在手里,“謝謝哥哥。”
“煒哥喝啤酒嗎?”江梓抬抬眼皮看了過去,想罷還是從塑料袋里拿出一瓶,打開放在劉煒面前,“喝一瓶應該沒事兒吧。”
劉煒拉著凳子坐了過來,拿起易拉罐喝了一口。
“小白眼狼呢?”江梓一手拿著一瓶詢問,一瓶啤酒一瓶冰糖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