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讓你救,人都是自由的,冷漠薄情與善良火熱都是性格,你可以任意選擇,只是世人都希望別人善良一點兒。”
“有區別嗎?”
“區別就是更有人情味兒一點兒吧。”
剛踏進夜場門口,她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換做平常,她不會多看一眼,因為從來沒有人教她善良。
女人被兩個大漢硬塞進車里,她還沒有放棄求救,但身旁的旁觀者似乎對這些已經習慣了,麻木的走走停停,看熱鬧般。
不知不覺間,沈雁書感覺自己就是這樣的大多數人,無情,冷漠。
她看了眼手機,江梓沒回復她,手上的鯽魚湯還是燙的,炙烤著她的內心,驀然間,她快步踏進夜場里,又回頭看了眼車牌號,報了警。
里面形形色色的人,她記得江梓對她說過,來這種地方管好自己的眼睛。她沒敢多看,快步往江梓常待的地方走去。
她不知道人在不在,走到門口時發現門是虛掩著的,里面漆黑一片,偶爾一兩聲低碎的談話。倏然,里面傳來一聲像是啤酒瓶被敲碎的聲響,沈雁書憑著感覺推開了門,打開里面的燈。
只見少年蜷曲在沙發上手中舉著敲破的啤酒瓶,有氣無力的揮了兩下,滿臉的厭惡和抗拒,面前站著的是那個帶人砸沈雁書家的李二強。
“……滾。”他好不容易從嘴中擠出這一個字,冷冽的眼神忽然朝沈雁書這邊看了過來,混雜著絲詫異。
沈雁書突然反應過來,伸手抄起桌邊的啤酒瓶,一股腦拿著手上的魚湯往他身上砸去:“滾,變態啊你,操你媽,離他遠一點兒,齷齪下流,你也配。”
李二強臉和脖子被滾燙的魚湯燙紅了,齜牙咧嘴的捂著傷處想要抓住沈雁書,但沈雁書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她一只手拿出江梓藏在沙發后的跳刀:“你他媽再過來一步,我讓你死,以命換命我沒在怕的,滾啊。”
“行,給老子等著。”李二強看了眼沈雁書,又看了眼癱倒在沙發上一只手舉著碎啤酒瓶的江梓,不甘心的捂著自己被燙傷的脖子和臉灰溜溜的走了。
“狗日的骯臟玩意兒,來啊,有本事你他媽弄死我。傻逼玩意兒,操!!!”
沈雁書一股氣罵完,就連她自己也懵了,不知道自己罵了些什么,等李二強走后,又怕他叫人過來便飛快走過去把門反鎖了,自己倒是不怕,就是江梓這個樣子也沒什么戰斗力。
想了兩秒又把凳子搬過去抵住了門。
看見她在,江梓才軟趴趴的放下手,瓶子乓一下子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癱倒在沙發上。沈雁書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情緒,他嘴角揚了揚,無力的笑著閉上了雙眼,這抹笑容有點兒怪怪的。
“沒事兒吧?”沈雁書著急的坐在他旁邊,檢查了一下他全身,除了衣服領口破損了點兒,手腕被玻璃碎片劃了道口子外,其余的都還好。
江梓沒說話,沈雁書焦急的拍拍他的臉試圖讓他清醒:“啊?有事兒沒?江梓,你說話,別嚇我。”
“沒事兒。”他從澀啞的喉嚨里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咬牙一字一句的說,“媽的李二狗,趁老子不注意給我下那玩意兒……”
沈雁書擰著臉,猶豫了一下抬手拉住他的手:“對不起,我不該管那破事兒。”如果她不管那檔子事兒,或許還能早點兒趕到。
江梓想說關你屁事兒,只不過喉嚨怎么也發不出聲來,渾身軟綿綿的,連抬手都費勁兒。
沈雁書見他沒穿多少衣服,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他身上,本想報警告那傻逼玩意兒猥褻來著,但又想到江梓守的這夜場情況比較特殊,就此作罷。
“……你穿。”江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