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認識了十年。”盛思卿忽然說了一句。
沈雁書冷漠的嗯了一聲,聽他的下文。
盛思卿扭頭看了她兩秒,沉聲道:“他不是你以為的壞人,他熱心腸。”
“然后呢。”沈雁書沒別開眼神,余光看向緊閉著眼睛的江梓。
盛思卿:“我想說他只是看你可憐才幫助你的。”
沈雁書又哦了一聲,她本身也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現在面前這人也不是那么喜歡說話,兩人交流很費勁兒。
“你們處可以,但是別讓他為了你丟掉自己本該有的。”盛思卿冷聲道,“還有,他喜歡溫柔的女孩兒,你……可以試著溫柔一點兒。”
沈雁書別過腦袋,咽了咽口水說:“對不起,我性格就是這樣,薄情冷漠,短時間內改不了。”
盛思卿的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沈雁書又說:“但……我可以學。”
“我們是朋友,互相陪伴不了一生,其實我希望他以后能娶一個懂他愛他的人,而不是一個跟我一樣冷漠薄情的人。”
他口中像他那樣冷漠薄情的人,是他旁邊的沈雁書。
“他會有陪他一生的人,但不會是我。”沈雁書低著腦袋,慢慢抬頭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自己很貪婪,抓住一束光就不想放手。
兩人的話都不太多,也沒什么話題,話題終結后,路到頭了也沒說什么話。
盛思卿把江梓放到鐵皮小屋的床上,剛從玻璃廠劉煒那屋子拎來一個小火爐,就接了一個電話說家里有事兒便急匆匆的走了。
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望著狹窄的門外藍黑色的天,此時沒有一朵云一枚星星。
盛思卿的話還在耳邊盤旋著,他還說:我們幾個能為了彼此拼命,從來不是利用,你也別想著利用江梓幫你做別的,他不傻,我們也不是塑料兄弟。
其實沈雁書之前是想利用江梓,至少他每天放學跟她一道回家,沒有人會欺負她,班里的人多多少少會顧忌江梓。但是后來她沒有,她感覺自己有點兒喜歡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她居然會在一個不適合的年紀喜歡上了一個不適合的人,不是江梓不適合她,而是她就不適合談戀愛。
想了大概半個小時,趙順把劉煒送了回來,他又著急忙慌的返回,說什么盛思卿的爺爺在屋里摔倒了,得去看看。
看著趙順這么著急的樣子,又想到剛才程乾他們爭著吵著要去揍那個李二狗,沈雁書暗暗想,他們幾個的感情真好。
沈雁書滯了一下,干巴的詢問劉煒的病情,劉煒擺擺手說:“沒事兒,老毛病了,在玻璃廠干活的基本都有。”
他在門口找了個干凈的地兒,拿著小馬扎支棱在地上。
沈雁書說:“外面冷……”
“沒事兒,我抽支煙。”他摸摸褲子口袋,打火機香煙一并拿出來,不一會兒門口便煙霧繚繞。
沈雁書看了眼睡著的江梓,端著小凳子坐到劉煒旁邊,沒打擾江梓了。
“這小子啊,命苦。”劉煒往屋里隨意指了一手,另一只手扶著煙自言自語道,“也是,這幾個小子都命苦。他在幾個中最小,思卿程乾他們都把他當弟弟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