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說在這里待著不習慣,下午江梓就給他辦理了轉院手續。
一場春天的尾雨襲來,隔天趙順那幾個帶著雨水的泥濘氣息擠在了醫院。
江梓都他媽服了,從去年到現在,都來醫院多少趟了。
趙順和程乾在旁邊談的歡,盛思卿和江梓對視,不約而同的一前一后出了病房,來到了醫院的天臺上。
盛思卿打開煙盒,抽出一支煙遞給他,江梓愣了一愣伸手夾住煙,轉身靠在陽臺邊。
“能絕交嗎?”江梓問。
盛思卿沒有絲毫的動容,看著他的背影說:“給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他唇角帶了抹涼薄嘲諷的笑意,里面全夾雜著一句話,小孩子把戲。
江梓整個手肘靠在濕冷的陽臺,細長的手指杵著煙,輕輕地掂了掂,他怎么可能給出理由來,少說也跟盛思卿認識了十多年了,比程乾他們幾個都要久。
“不覺得幼稚嗎?”盛思卿埋下腦袋,額前的發絲被一陣冰冷的夾帶著雨的風吹起來,他伸手掩著微弱的火星,勉強點燃了煙。
“我們不是一樣的。”江梓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沒回頭,“江明遠找你的時候,你怎么不說,煙是我教你抽的,架也是我喊你打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帶壞你的。”
盛思卿問:“有關系嗎?”
還未等江梓開口,盛思卿向前一步靠在他旁邊的臺上說:“我不在乎了,我就怕失去你們任何一個,煒叔身體不好,我怕;我還怕乾哥就像昨天一樣打不通電話;怕順子還分不清好賴對誰都是掏心掏肺;怕李洋被人說三道四,說他這一幫兄弟不是好人;更怕你就甘心待在這里,自甘墮落。說什么絕交的幼稚混賬話。”他還怕他爺爺對他失望,因為他們家好幾代人都是英烈,就他不是。
“你說,我怎么自甘墮落了,我有那么一個有錢又有教養的爹,你應該擔心擔心你自己,再不濟我也不愁吃不愁喝,你呢?”江梓梗了一下,喉結滾了滾感覺沒勇氣再說下去了。
盛思卿一時間沒了話語。
江梓繼續說:“用江明遠的話來說,你跟我比不了,他有錢,我以前所有的污點他都可以幫我擦掉,而你呢,你想跟我比什么?別天真了,誰把你們當兄弟,要不是你們有利用的價值,誰當你們是兄弟?”
“江梓,你說這話有良心嗎?”趙順氣勢沖沖的推開天臺的鐵門沖過來揪住江梓的衣領。
趙順人一米八不到,但力氣很大,他把江梓推到陽臺邊上:“你問問盛哥,問問我們任何人,誰他媽沒把你當做兄弟?我們幾個中你年齡最小,我們什么都依你,你現在說沒把我們當兄弟?”
“別他媽動老子。”江梓抓住他的手將趙順整個人都推開了,他松了松被揪緊的衣領笑了聲,“我沒有良心,跟我這種人談良心?我就是不想跟你們這一群人做兄弟了,就你們也配。”
趙順攥緊拳頭毫無征兆的朝他臉上掄了上去,江梓沒躲,也來不及躲。
“江梓,你說誰不配了,你他媽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