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書逆著陽光笑彎了眼睛,絲毫沒在乎什么。
也對,她記不得江梓了,也不知道聞見說的小野貓是她。
須臾,江梓才撒開聞見,警告道:“不準亂說。”
“我沒有亂說,你明明說你女朋友戴著厚厚的眼鏡,笑起來很好看,像小野貓,小野貓會咬人。”
“……”江梓。
聞見伸手指著沈雁書:“就跟這個阿姨一樣。她笑起來很好看,不過我不喜歡,看起來好傻。”
江梓沒說話,不經意的揚了揚唇角,大概是默認了小孩兒說沈雁書傻吧。
沈雁書以前傻,現在看起來也不太聰明,只不過話要比之前的多點兒。
小孩兒感受到褲兜里的手機振動,立馬掏出來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江梓:“完蛋,媽媽打來電話了。”
“走吧。”江梓從他手里搶過泡泡器,朝沈雁書看了眼,“先走了。”
沈雁書點點頭,挪了挪腳步正對著他們走的方向,看著兩人的背影。
他一只手舉著泡泡器按下扳手,成串的泡泡從高處飄落下來,身旁的小孩兒蹦蹦跳跳的伸手把泡泡給拍爆。
少年起心捉弄小孩兒,又將泡泡器換了一只手,一大堆泡泡又飄揚在身側,小孩兒跳起來扳他的手,但身高不夠。
沈雁書總覺得這樣的場面很眼熟,可能是夢中出現過的小說場面,書里那個幼稚的少年跟一個小孩兒在一個草壩子上奔跑,身后飛揚著一個半人多高的風箏。
她還不知道少年的名字怎么寫,不過聽陳也說他姓江,叫江梓,她不知道是哪個梓。但心頭總覺得這么好看的少年擁有一個跟他相貌不匹配的名字有點兒怪怪的,他的名字念起來也不好聽。
恍惚間,一個幾近透明的泡泡飄到沈雁書眼前,泡泡很薄很薄,仿佛要爆了,沈雁書伸出手指戳爆了它,泡泡炸開后,細小的水珠綻開在陽光下,鏡片上也粘了點,不過被陽光曬干了。
鏡片下的少年明朗干凈,仿佛跟夢一般,在夢里,她總看不見少年的臉,總覺得跟眼前人很像。
她夢見過滿臉血跡的少年舉起被自己割破的手臂,將自己的血澆在另一個人身上,明明是這么血腥可怕的場面,但沈雁書沒有害怕過,相反還想過去抱住少年。
夢里的少年背對著她,但身形跟江梓差不多。
這個周五,校隊選拔賽,陳也很早就告訴江梓,生怕他給忘記了。他們班就他跟陳也參加了,其他人忙著學業無暇顧及。
陳也在旁邊用她的電話手表給沈雁書通話:“哎不用不用,來就行了,很帥,騙你我是狗好吧。”
“有啥嘛,很多人都是來看他的好吧,哎喲,不輕浮不輕浮,你來就是了,總隊真的很帥,誰讓你那天去上廁所了,該。”
“啥?你問江梓啊,在我旁邊,快來快來。要我說還是許問帥。”
江梓側頭看了她一眼,捏了捏手指,他那天沒好好看,待會兒他倒要看看這個許問是三只眼睛還是兩張嘴巴,這么多人想看他。
剛走到球場,江梓就碰到許問,他默默看了一眼。
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有啥好帥的。
還好帥好帥,這些他都聽膩了好吧,想當年想現在,也有這么多人說自己好帥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