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很樂意,純笑話我。”沈雁書擺擺腦袋,嘆息道,“他一定是覺得我很搞笑,那天我去搭訕的時候他就笑。”
很久,沈雁書又擔憂的撞了撞陳也的手肘問:“也也,我長得很搞笑嗎?”
“不啊。”陳也說,“哪搞笑了你,明明就這么甜。”
沈雁書還是不信,在她的潛意識里,就是覺得江梓在笑話她花癡。
陳也又說:“誒,要不待會兒我讓他教教你打籃球……哦對,你的腳。”
沈雁書的腳上有舊傷,是幾個月前沈立州把她推下樓梯造成的,她從那以后不能劇烈運動。只是她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跑步久了會疼,去醫院檢查才說是以前受過傷。
“哎呀,江梓不是那種人。”陳也拍拍她的背說,“他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不可能嘲笑你,可能是你自己看錯了。”
待陳也離開后,沈雁書又獨自一人在階梯上坐了會兒,坐到了男生篩選結束,她睜著期待的眼眸看向走過來的江梓,小聲問了句:“你進了嗎?”
“嗯。”江梓脫下護腕塞書包兩側,把書包搭在右臂,擰開水瓶一口喝完,隨手將空瓶投入旁邊的垃圾桶里。
沈雁書淡淡的哦了聲,兩片唇緊緊抿著。
“走了。”江梓揚揚下巴指著樓梯上方的路問,“走嗎?順路送你。”
沈雁書愣了愣:“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嗎?”
“知道。”江梓毫不避諱的說,“走過那邊,見過你。”
他經常走,也經常見眼前的人,好像送她,已經成了習慣。
“那我讓也也不用送我了。”沈雁書小跑過去找到陳也,兩人又低語一陣,紛紛看向這邊花壇側的少年,隨后陳也拍拍她的背讓她過來了。
沈雁書拎起掛在小樹枝上的書包跟上了,她還蹦跶了兩步,看起來很高興。
少年余光瞥見,也沒想側頭看她,怕驚動了她。
她本來就膽小。
“放學都是陳也送你?”江梓問。
沈雁書點點頭:“她爸爸在我們小區附近的律師事務所工作,她送了我以后再坐她爸爸的車回家。那邊的小巷子多,我不敢一個人走。”
“哦。”江梓看著她,拉了一下快要滑落的書包。
兩人走到校門口,沈雁書看見有賣煎餅果子的便跑了過去:“我請你吃煎餅果子吧。”
“好。”江梓站在不遠處等她,不知道是什么驅使,他遠遠朝煎餅果子攤背對著他的女孩兒喊了聲,“小白眼兒狼。”
他的聲音不低沉,獨特的少年音,喊她也依舊帶著兒化音。
她會笑了,會害羞了,也會關心人;她不冷漠了,不別扭了,也記不起他了。
江梓錯過了她蛻變的過程,不知道她記不起事情的開頭是怎樣的,但還好,他把她留在了人間。
在他以為自己得不到她的回應時,沈雁書倏然回過頭來看向他,滿眼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