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身紅衣的斯爾澤，他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懷里的女人軟軟一團，緊緊扒拉著他。
這感覺，實在古怪。
他沒有伸手去抱她，也沒推開她。
而是說：“換一個。”
言希西搖頭，蹭著他的脖頸窩。
“我不換，什么也不換，我只要斯爾澤先生，除了斯爾澤先生，什么我都不要。”
斯爾澤臉上越來越冷。
身形更是僵直。
黑暗的四周，濃郁的黑氣在亂竄著，似乎隨時要把她吞噬。
“我可以讓你成為人類的女王，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女人的唇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上。
這碰觸，軟軟的，熱熱的。
他的話語像是卡在了喉嚨處，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不要，我只要斯爾澤先生，給我什么都不換。”
他的眼中殺氣驟起。
“褻瀆神明，我將把你挫骨揚灰，讓你永墜黑暗地獄。”
言希西被嚇哭了，眼淚“吧嗒”“吧嗒”落在他的脖頸窩。
“那，到時候斯爾澤先生會陪著我嗎？”她軟軟的哭聲像是含著要化了的糖一般。
斯爾澤在黑暗中冷笑。
“人類，你真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言希西嗚咽的哭聲打斷，“叫我希西小姑娘，你說過要一直喊我希西小姑娘的。”
她哭的實在委屈。
嗚嗚咽咽的，到后來，更是抬起頭，把掛滿淚珠的臉頰蹭在他的臉上。
“斯爾澤先生，你說話要算話，不能欺騙我。”
斯爾澤的臉上瞬間沾了大片涼涼的淚水。
一滴淚落在他唇上，依稀觸到，是澀澀咸咸的味道。
這味道實在不怎么樣。
他愈加不悅，聲音森冷：“不許再哭。”
她一邊抽噎，一邊用軟軟的調調問：“那我不哭，斯爾澤先生就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斯爾澤不悅反問：“我現在哪里不好？”
黑暗中，言希西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的他這聲音悶悶的。
言希西沒說話。
她將臉頰貼在他冰冷的臉頰上。
雖然閉著眼，但睫毛卻顫顫的。
似乎怕他把自己趕走，她雙手一直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斯爾澤先生。”她夢囈般地喃喃：“我最喜歡你了，你是最好的。”
她尾音嬌嬌軟軟，分明還帶著哭音。
可是又如含了糖，甜甜的入口即化的糖。
斯爾澤沒有動。
任她摟著自己的脖子窩在自己的懷里。
她整個人軟軟的，香香甜甜。
鼻尖充斥的，全部是她的氣息。
這就是，被抱著的感覺？
他的思緒一恍。
也是在這一恍惚間，那些沒了光芒的夜明珠又開始散發出光芒。
之前黑暗中，四處亂竄的像是瘋魔了般的黑氣也在夜明珠光芒亮起的那一刻全部消失不見。
黑暗的書房中，漸漸被越來越亮的夜明珠光芒照耀。
言希西如果睜眼，可以瞧到她懷里的那個一身紅衣的斯爾澤竟然被一團黑氣纏裹縛住。
不過，她沒能睜眼。
因為在紅衣斯爾澤被黑氣纏裹縛住那一刻，她眼前一黑，也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