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最終,漩渦變成一人多高。
漩渦中走出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眉眼間有一顆淚痣的男人。
男人的唇紅齒白,白色的及肩長發用一根白色的系帶松松系著。
白色漩渦旋轉的時候帶起的風吹得他白發飛揚。
一身雪白的他纖塵不染,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蓮般不入濁世,縹緲如仙。
白袍男人掃了眼言希西肩膀上蹲著的貓崽,這才將目光落在言希西的身上。
他朝言希西伸手:“走吧,我們回家了。”
他的目光清亮通透,又帶著無盡包容,望著言希西的時候,就好似看透了言希西的一切,也可以包容言希西的一切。
言希西站著沒動。
她的手微微挪向身后。
身后背包里的側面口袋裝著一把便攜匕首。
“家?家是哪?你又是誰?”
這世界可沒她的家。
這么自來熟的喊她一起回家,搞得好像是她親爹般。
“真是個傻姑娘。”白袍男人微微而笑。
他一笑,就如冰山融化,陽光照拂。
讓人如被陽光格外恩寵了般。
言希西卻警惕無比的后退一步,不知道為什么,她面對這個男人,第一個念頭就是中央空調。
白袍男人對她這種后退的行為似乎有點驚訝。
“小言。”他說:“你私下把自己獻祭給黑暗邪神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如今你已經把黑暗邪神帶回,證明了自己的獨一無二,我會如你所愿,對你另眼相待。”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清冽卻又溫潤。
明明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卻又會令人覺得聲音好聽的如沐春風。
同樣是沒感情,他聲音可比斯爾澤那家伙的有溫度。
不像斯爾澤,說話冷冰冰硬邦邦的。
不過對言希西來說,斯爾澤的聲音更鮮明更有穿透力。
而且斯爾澤的聲音有讓小艾耳朵懷孕的魔力,這點眼前的白袍男人永遠比不上。
聽到白袍男人這話,言希西震驚無比的又后退一步。
對于眼前這個白袍男人的身份,她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白袍男人沒想到言希西還是要后退。
他先是不滿地皺眉,隨即,微微抬了抬下巴,“我的時間不多了,小言,走吧。”
見言希西不動,他上前一步,要來拉言希西的手。
言希西肩膀上的貓崽脊背拱起,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威脅式的“咕嚕咕嚕”聲。
言希西也在他的手要觸到自己的時候,猛地向后跳一大步。
跳在半空的時候身體失去控制,“吧嗒”摔倒在地上。
三步一摔跤,第三步就算是跳也不管用,照樣摔跤。
“小言!”
白袍男人很是驚訝,萬萬沒想到言希西會“橫尸”草叢。
他理解不了言希西的這波操作。
但還是下意識地去扶言希西。
言希西在他的手要碰到之際,突然轉身,手里的匕首刺向白袍男人的肩膀。
她的力氣大,匕首尖端沒入白袍男人的肩膀。
白袍男人躲閃不及,肩膀上那純白的長袍衣服瞬間被血洇然。
他的手還保持著要扶言希西的姿勢,望著言希西的目光卻是震驚又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