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爾澤沒有回應。
他不愿意回答的時候,不管言希西說什么,他都能直接無視。
這點,他和真正的斯爾澤還是有差距的。
畢竟,真正的斯爾澤可不會給言希西劃拉出一個一米的距離,更不會對她愛答不理。
言希西沒再試圖和他拉近關系。
她安靜的吃了飯,見這房間里連個床也沒有,干脆躺在沙發上打算補覺。
昨晚一整晚沒能睡覺,真是又累有困,閉眼秒睡。
斯爾澤聽到房間里的呼嚕聲時,一時有些無法反應。
扭頭四下掃了眼,目光落在沙發上的人類身上。
她睡著了。
是她發出的呼嚕聲。
斯爾澤盯著她極為安詳的睡顏。
眼中閃過一抹困惑。
這個人類,昨晚上為什么沒有被那些貪欲吞噬。
她難道,沒有貪欲?
昨晚他身體看似處于昏迷狀態,但意識對周圍一切都感知的無比清楚。
那些貪欲的咆哮聲尖叫聲,那些瘋狂而又猙獰的怨憤不甘聲,就像是洪水猛獸將他席卷。
每一晚,他都是這般度過。
但昨晚,卻與他從前度過的那些個夜晚不一樣。
因為這個人類,她將他護在身下。
她壓在他身上,雙手驅趕著那些貪欲。
她將微涼的臉蛋貼在他的臉上。
呵斥著四周那些貪欲,想讓它們全都滾蛋。
后來,她沒了力氣,就把他緊緊地,抱在她的懷里。
“斯爾澤先生,真是太疼了,我得撐住,你也要撐住,我們一起撐下去。”
他記得,她是這么的。
被那些貪欲啃噬的時候,的確,很疼。
很疼很疼。
只是他習慣了這樣的疼,腦海里,就從沒有這種關于“疼”的詞。
視線收回,他重新將目光落向窗外。
藍天白云,陽光和煦,美的如畫。
言希西心里裝著事兒,沒睡多久就醒了。
她醒來看著這純白的房間,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不過一扭頭,瞧到站在窗戶處背對著她的白袍斯爾澤,記憶瞬間歸攏。
是了,她進了一個不知名的婆娑界里。
揉了揉眼睛,言希西起身,走到斯爾澤一米開外的位置盯著西斜的太陽:“太陽又快落下去了。”
斯爾澤不回應。
她問:“斯爾澤先生,您能派人四處找找蜚蟲這種存在嗎?總不能每天都被那些貪欲啃一晚,這太疼了。”
斯爾澤:“你可以選擇離開。”
言希西:“我離開你就不會被貪欲啃嗎?”
斯爾澤自然不會回答她這樣的問題。
言希西繼續問:“這種事情,斯爾澤先生你要每天晚上都經歷嗎?”
斯爾澤:“每個月經歷七晚。”
言希西:“昨天是第幾個晚上?”
“一。”
斯爾澤的回答實在簡略,但言希西基本擼清了斯爾澤在這個婆娑界里的處境。
這七天七夜,言希西一直陪伴著斯爾澤。
自第二天開始,不用言希西懇求,斯爾澤的侍人就會自動送來屬于人類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