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袁淮生你他媽找死?!”臉上火辣辣的痛意,讓馬玉城生出戾氣,眉眼瞬間沉了下來。
袁淮生薄唇緊抿,跨步上前抓住馬玉城衣襟,將他按在后方紫竹,“找死?你要如何讓我死?仗你馬家的財勢?”
“你什么意思?”馬玉城握起的拳頭停在半空,面露疑惑。
“我跟顧家二姑娘已經準備議親,此事整個書院里當已傳遍,你不會不知。你馬家卻趁此之前,前往顧家強行下聘!一而再!馬玉城,你這個人簡直爛透了!”袁淮生怒道。
他今天剛剛從顧西嶺那里得知,他不在的這段時日里,馬家竟然已經兩次前往顧家下聘,被拒后更是以勢相壓。
他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憤怒得想殺人!
“下聘?一而再?什么意思?你他媽說清楚,老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用力撥開衣襟上緊攥的手,馬玉城暴躁得不行,也滿頭霧水。
他媽的都是什么玩意兒?
他難得這幾日乖乖呆在書院里當個遲到早退的好學生,外頭就翻天了?
那對狗男女就那么等不及?
“你不知道?呵,這里沒有第三人在,你無需裝傻!”
“你算什么東西,老子用得著跟你裝傻?!”
四目相對,對峙片刻后,袁淮生跟馬玉城開始各自冷靜下來。
竹林深幽靜謐,一時間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聽說你家中對你極為寵溺,若非你透露意思,為何你家中會無端端上顧家下聘?”等到徹底冷靜下來,腦子回復清明,袁淮生再次開口問道。
“我怎么知道?我人在書院,又沒長千里眼。”背靠紫竹,馬玉城伸手揉臉。
嘶,他媽的好痛!
“顧家二姑娘就是跟我一同被傳謠言那位?”他問。
袁淮生抿唇不語,眼神卻再次冷了下去。
看出他對謠言的在意,馬玉城故作恍然,“哦,我想起來了,說起那顧家二姑娘,我好像見過。就在鎮上茶樓,當時驚為天人,確實長得極美,娶回家也不是不行。”
“馬玉城!”
“怎么,還想揍我?剛才我是沒防備才被你偷襲,你敢再動手試試?回頭我就讓家里再去下聘。”
老子氣不死你!
“有氣你沖我來,”袁淮生克制怒氣,“馬玉城,別動她,她玩不起你那些游戲。”
“我馬玉城不至于強迫一個女子。”馬玉城垂眸轉動手腕,再抬頭時,猛地揮拳,“這一拳,是回敬你的。”
袁淮生站在原地,沒有閃避,眼睛未眨一下。
生生受了那一拳。
有血絲從嘴角流出,他抬手緩緩拭去,“馬玉城,記住,你若敢動她,今日之痛,他日我必百倍奉還。”
“嗤,我馬玉城是什么人你也清楚,軟硬不吃。”馬玉城轉身,慢條斯理離去,“這種事再有下次,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我想弄死你容易得很。”
冷冷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良久,袁淮生才垮下背脊,虛虛靠上一根紫竹,無力閉眼。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在害怕。
害怕顧家屈服,害怕她屈服。
倘若如此,他根本無能為力。
現在的他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是。
他沒有任何的籌碼,能對抗馬家。
一如馬玉城所說,他要弄死自己容易得很。
而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拼了命也未必得到。
秀才功名在財勢面前,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