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頭立馬拿出藥囊,在里面翻翻找找,然后給她手心上藥。
“明天早上你就找不著這道疤了!”
……
回到秋林別院,已經子時了。
別院門口檐角上,引路燈籠燈光明亮。
燕福就站在門外臺階上,笑瞇瞇的迎他們回來。
毒老怪一看到他就有點發憷……笑得滲人,話還多得煩人。
他一下車就抱著玉匣子跑了,完全沒管落在后頭的顧西棠。
“……”顧西棠看到燕福,也有點心虛。
畢竟她剛剛賣完人家主子,還享受人家如此細致周到的照顧,良心有一丟丟痛。
“顧姑娘,今日一切都順利吧?”燕福走下臺階,做了個往里請的姿勢。
顧西棠,“啊,挺順利。燕管家你送的這把匕首挺好用,吹毛斷發削鐵如泥啊。”
拍了兩句馬屁,顧西棠把匕首掏出來,頗有些不舍的還回去,“事情辦完,物歸原主。”
福來忙擺擺手,“不不不,既是贈給了顧姑娘,自然就是你的東西了。再說這匕首也不是奴才的,是從主子庫房里挑的。”
“這么好的匕首,你私下拿了,回頭你家主子不罰你?”
“主子離開當晚特意交代,讓奴才在庫房替顧姑娘找把稱手的武器防身。”
顧西棠臉上有一瞬不自在,匕首握在手里,感覺比之前要沉。
啊,良心又痛了。
緩步往里走,顧西棠眼角余光看了看身邊跟著的笑面佛,咳了聲,“燕管家。”
“顧姑娘有何吩咐?”
“你們家主子性子一直很好吧?不輕易生氣吧?”
燕福背脊一下挺直了,肚子往外頂起,甚是自豪,“那是自然,爺對身邊的人素來極好,輕易不會生氣,除非犯了原則上的大錯。”
“……”顧西棠小心試探道,“那要是有人往你家爺頭上扣了屎盆子給他惹麻煩呢?他會生氣么?”
燕福笑容一涼,“誰要是敢往爺頭上隨意扣屎盆子,那多的是人不答應!”
頓了下,察覺自己表情不當,燕福笑容又和藹親切起來,聲音溫和,“顧姑娘,為何有此一問?”
“哦,沒事,無聊隨口問問。累了一天,我先去睡了,燕管家不用送。”說完,顧西棠溜之大吉。
還是暫時不解釋了吧。
她也是無意為之。
以前禍水東引的事情做多了,忒順手了……
誤傷友軍啊。
唉!
懷著內疚,顧西棠又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衙門又來人了。
照例的,又被燕福打發了。
不過顧西棠沒打算又放司左一次鴿子,有些事情早辦早好。
離開秋林別院的時候,顧西棠送了燕福一個感謝的笑容。
這個管家有點好用。
可惜家里養不起,不然給他挖過來。
淮城衙門把守的官兵這次沒有攔著顧西棠跟毒老怪。
打過一次交道,臉熟了。
進了衙門后不用人再帶路,顧西棠領著毒老怪,熟門熟路直往后院辦公署。
一進門就瞧見了坐在案桌后的男子,一身云錦月袍。
眉目清雅淡然,乍看像個不食煙火的謫仙。
顧西棠走過去,揚眉玩味,“大人,今日臉色不怎么好看,晚上沒睡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