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姐姐會給你找個好師傅的。”
顧西棠拍了拍顧小四腦瓜子,又想到宴九。
她在他那里見過的機關物件有兩個了,不管是機關輪椅還是小木馬,都做工精巧,機關靈活。
想給顧小四找師傅,問他最好不過,他肯定認識機關大師。
名正言順給他寫信的理由啊。
顧小四支棱著狗頭,郁悶至極。
“姐姐,你一早上去哪玩了,也不陪我。”
他好容易趕上一次沐休,姐姐出遠門回來了也不帶他玩。
“隨便溜達溜達,聽聽八卦。”顧西棠已經開始構思信的開頭要怎么寫,如何自然又不做作的切入正題,回答甚是敷衍。
“什么八卦呀”
“自然是聽聽別人怎么夸咱家了。”
“哼,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也聽到好多八卦,都是夸咱們家的,還有罵馬家人的。”想起自己從娘親那聽到的話,顧小四有了點精神,“聽我娘說,送馬家人去流放的官爺回來了,姐姐,犯人被流放的地方很苦很苦嗎”
“當然苦了,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去到那里的人,少吃少喝,挨打受罵是常事,還隨時可能丟掉性命。”
顧小四有些被嚇住,訥訥道,“那那馬家人到了那里,還能活著回來嗎”
歲小娃娃天真懵懂,在他們眼里哪個小伙伴跟人打架被打破頭了都能是一等大事,哪里知道天底下還有許許多多他們不曾見過的殘酷。
顧西棠本來還想嚇嚇小不點,看他小臉發白,頗有些無語。
膽子忒小。
后方廂房處,半掩的窗戶咿呀打開,柔媚少女坐在窗后,水盈眸子往這邊看來。
“棠兒,他們會死嗎”
少女輕聲問,眼里透著不忍。
顧家跟馬家的矛盾,始于馬家仗勢欺人。
但是那些矛盾,不至于到恨之欲死的程度。
顧西棠聳聳肩,“會不會死能不能活,看他們自己造化了。何況馬宏才兩夫婦手里沾了那么多條人命,罪行一籮筐,本就死不足惜,不值得同情。”
殺人償命,很公道。
顧西芙咬咬唇,輕道,“話雖如此,但是稚子無辜。馬宏才夫婦二人的罪孽,不該一并算到后輩頭上。至少馬玉城是罪不至死的,還有他們家小兒,也才十歲年紀”
顧西棠無奈一嘆。
二姐單純了。
人品惡劣不是以年紀大小論的,馬家那小兒子早就被養歪了,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再說馬玉城
她道,“他們家垮臺是內訌了,純屬報應。只能說馬玉城仇恨太烈,寧愿拼著兩敗俱傷玉石俱焚,才有的這個結果。與人無尤。”
與她無尤。
她搞貢藥栽贓,手段是不光明,但是最終選擇權是在馬玉城手上的。
那個紈绔子,骨子里就瘋魔。
西南境,入夜時分。
夜色下的礦場,空曠荒涼,死氣沉沉。
這里是苦寒之地,山間早晚溫差極大,監工的工頭們早早就躲回帳篷里喝酒暖身去了。
礦洞口燃燒著火把,光線飄忽昏暗。
這個時間,礦洞里挖掘開采的聲音也未停歇,礦工勞作幾乎不能休眠。
時而就有衣衫襤褸、身形佝僂的礦工,蹣跚著步履背著籮筐走出來,將采出來的礦石倒在礦洞口外,然后又佝僂著身形重新鉆回礦洞里。
在他們身上看不到一點鮮活氣息。
形容枯槁,眼神空洞麻木,像是一具具失去靈魂的行尸走肉般。
在礦山深處荒廢礦洞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這里人聲鼎沸,燈火通明。
在人群包圍的中間,赫然是個木板搭建的簡陋擂臺。
此時擂臺上兩個赤著上身的精瘦男子正在殊死搏斗。
兩人皆已經開始力竭,氣喘如牛,各自身上傷痕累累,動作卻絲毫不曾停頓。
臺下圍觀的人群前,幾個監工模樣的人坐在凳子上,一邊吃著炒花生一邊津津有味觀看賽事。
“動作快點,這么磨磨蹭蹭的玩過家家呢”
“打贏的人才有飯吃要是輸了,就去跟礦場獵狗呆一夜”
他們呼呼喝喝,興致盅然,對臺上人的生死全然不當一回事。
像這樣的擂臺,若是打輸了,不僅沒有食物果腹,連受的傷也無人醫治,這種情況下再被扔到獵狗群,幾乎不可能還活著出來。
也就是說輸了,下場就是成為獵狗的盤中餐,被畜生分食。
血腥又殘酷。
而周圍的人,依舊高聲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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