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退親一事,他依舊不松口,只說會盡快給顧家一個交代。
顧宅大門前,臨上馬車之際,袁淮生見到了姍姍而來的少女,手里捧著個錦盒。
里面是他此前送給她的所有東西。
一支白玉釵子,芙蓉花釵頭。
兩封信。
看著錦盒里的東西,袁淮生恍覺,自己給她的東西,原來那么少。
而她因他所承受的,卻多得他不知要如何償,如何還。
他在淮城時買來想送她的青玉手串,如今她人就在眼前,他卻突然不敢送了。
竟失了送出的勇氣。
“等我將事情弄清楚,我會再回來。”
“芙兒,我不會退親。”
“我不信我們之間有緣無分”
他幾乎是逃般上了馬車離開。
顧西芙目送馬車遠去,眼圈微紅,捧著錦盒的手不可察的顫抖。
她又何嘗如面上那般冷靜
只是,他應當也知,如今的他早就身不由己。
袁淮生離開兩日后,顧西棠跟宴九也登上了去往上京的船。
給家里人的理由正當得很,去查其余解毒藥材。
皇城里能人異士多得很,去那里,或許能查到外面查不到的線索。
臨上船前,顧老爹來了一場十八哭送。
毒老怪也滿臉郁色來送行。
上次沒能去流域也就算了,這次明明能帶上他,死丫頭愣是不讓他跟去。
他用古怪藤蔓研出來的毒,沒了用武之地
“真不帶我去”
“不帶。”
“那你晚些再去不行才回來多久”
“人家已經打了我左臉,我不還回去,難道還要等他積攢力氣再打我右臉”
毒老怪閉嘴了。
那是必然要打回去的。
可是打臉這么好玩的事情,你帶上我啊
望著淮河上漸去漸遠的船,毒老怪淚眼汪汪。
三月末,春暖花開。
上京長街車水馬龍,喧囂繁華,隨處可見錦衣華服。
一輛外觀看來略顯寒酸的馬車剛進入城門匯入擁擠街道,上京各大權貴立刻收到消息,風云暗起。
國師府,聽到暗探來報,司左冷淡眼眸閃過亮芒,“終于來了。”
“備馬車,去九王府”
同時,廣平伯府也得到消息。
廣平伯坐在府中大廳,聽著探子來報,眸光晦暗閃爍。
他旁側,伯夫人周氏則面露了震驚。
“什么九王帶了個女子回京那女子跟顧夕那個孽畜極像”時隔多年,哪怕那個孽畜早就已經丟去亂葬崗喂了禿鷲,再提起她周氏依舊恨得牙癢,“立刻去查那名女子身份給我查仔細了”
等暗探領命離去,周氏看向廣平伯,“那個孽畜當初確是死透了”
她問話的時候,滿腔厭恨毫不掩飾,同時,心頭還埋著不可察的懼意。
三年多前那個孽畜憑一己之力尚能整得廣平侯府元氣大傷,若是她沒死
萬一小孽畜活著回來報仇了,背后還有了九王撐腰,那么以廣平伯府如今的境況,只怕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看出她心思,廣平伯臉色冷沉下來,喝道,“慌什么那個孽畜早就死了下人整理尸體的時候你我還親自探過,哪來的起死回生不過是長得有些相像罷了,這就嚇破你的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