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抿唇,黑眸深幽,“司左不敢動她。”
“爺”
“傳我命令,命十八皇騎隨時待令。”
“是”
夜色深濃,靜謐詭譎。
今夜云層極厚,天上連一顆星子都沒有。
國師府漆黑一片。
顧西棠這次沒有翻墻,從國師府大門光明正大而入。
門房像是一早知道她回來,連多詢問一句都沒有,立刻開門放行。
門后有人候著,燃了燈籠引路。
身為承德帝最寵信的近臣,國師府的華貴不下九王府,顧西棠卻全無欣賞之意,一路目不斜視。
司左在后花園。
坐于一方假山前的石凳上,面前擺了張古琴。
他手指在琴弦間輕撥,琴音裊裊。
“我祖母呢”走到古琴前,顧西棠冷冷看著他,開門見山。
司左笑笑,抬起頭來,“記得這首曲子嗎我在釋迦山彈奏過幾次,清風吟,你很喜歡聽的。”
“我祖母在哪”
“時隔三年,沒想到能再與你面對面敘舊,再彈一次給你聽”
顧西棠手腕轉動,一道金光于夜色下飛閃,琴弦錚的斷開。
斷弦劃過男子指尖,鮮血順著滴落古琴面。
司左恍然未覺痛,緩緩站起,眸光深而亮,“金絲。終于肯承認你是顧夕了么。”
顧西棠沉眉,“我再問一次,我祖母在哪里”
“皇上已經下旨賜婚。金口玉令不能更改,顧夕,只要你答應與我成親,自然就能見到你祖母。”司左踱步走到她面前,笑容妖冶,“成親需得拜高堂,屆時,你祖母便是我們的高堂。”
顧夕靜靜凝視他片刻,紅唇揚起,“想與我拜堂司左,你既知道我是顧夕,就該知道我顧夕從來不會受任何人威脅”
少女話畢,夜色下金絲再次閃現。
兩人頃刻交手。
守在一旁的國師府影衛見狀立即沖了出來想要幫忙。
司左眼色一沉,冷喝,“都退下誰都不準動她”
他伴在顧夕身邊那么多年,對她的身手極為了解,與他不相伯仲。
只是此刻,他隱隱落在下風。
因為少女氣勢極強,帶著玉石俱焚的剛烈。
而他,說得再狠,做得再陰詭,終究有那么一絲不舍得。
四年前,她就死在他眼前,心口中箭,渾身浴血。
他不想再看到那一幕。
她既然活了,怎么能再一次死在他面前呢。
顧夕不知道他的執念。
他卻對自己非常了解。
他喜歡她,喜歡顧夕。
只是不管四年前還是四年后,她對他的感情始終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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