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茍雪故意頓了一下，吸引了云煜注意力，才接著笑盈盈地道：“正是因為煜兒足夠懂事，足夠體貼，娘親才不會想要其他的孩子啊。”
“只要煜兒能一直陪在娘親身邊，娘親哪怕是什么也想不起來，也是安心的。”
“煜兒可以答應娘親永遠不拋棄娘親嗎？”
說到最后，茍雪的眼里溢出了淚水，顯得我見猶憐。
“顧傾雪”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云煜愣了一瞬。
“這個女人慣會騙人，肯定是在裝哭。”
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并進入了表演狀態。
“娘親不哭，煜兒在這，只要娘親不離，煜兒必定不棄。”
云煜用袖子輕輕地擦了擦“顧傾雪”臉上的眼淚，目光炯炯地道。
“嗯。”
茍雪瞬間破涕為笑。
“娘親是不是該睡了？”
云煜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外面已經完全黑了。
“是有點困了。”
茍雪的眼皮漸漸耷拉了下去，還掩嘴打了個哈欠。
“那娘親趕緊睡吧，煜兒會一直坐在這陪著娘親的。”
云煜坐到了床尾，說得仿佛情真意切。
“不行，崽崽晚上怎么能不睡覺呢？崽崽快回去睡吧，娘親只要知道你在附近就好。”
茍雪果斷拒絕。
“那娘親還要聽故事嗎？”
云煜起了身，但沒走。
“不用，娘親這次是真的困了，不用聽故事也能睡著。”
茍雪怎么可能還會讓他講故事？
“那……娘親要不要像下午那樣親一下煜兒呢？”
云煜面色微紅，似是十分害羞地道。
“他果然還是很在意這件事。”
茍雪一聽就知道他不是真的想要她親他，而是警告她不要再那樣做，因為他討厭顧傾雪。
“關于這件事，娘親應該向你道歉。”
茍雪立馬表明了態度，言辭懇切地道：“抱歉，娘親之前忘了考慮煜兒其實已經很成熟了的問題，以后娘親會注意分寸，不會再總把你當小孩，隨意跟你親近了。”
“可娘親不是說過煜兒在娘親面前永遠是孩子嗎？”
云煜隱約記得她之前說過差不多的話。
“是，但娘親也不能不尊重煜兒的想法不是嗎？”
茍雪苦笑著，有些無奈地道：“雖然崽崽什么都沒說，娘親的反應也有些遲鈍，但是娘親不笨，看得出崽崽其實并不喜歡跟娘親親近。”
“崽崽以后若是還有什么不喜歡做的事，可以直接告訴娘親，娘親絕對會尊重你的想法。”
“我現在最不喜歡做的事就是叫你娘親，還有看到你這個惡心的女人，你可以立馬從我面前消失嗎？”
如果可以，云煜真想就這么說出來。
“顧傾雪”的話根本沒有一句是真的，休想用甜言蜜語哄騙他去幫她爭寵。
“嗯，煜兒也有些困了，煜兒先去睡了。”
云煜乖巧地點頭應下后，轉身就走。
剛走出兩步，他又停了下來，回頭微笑著道：“煜兒的房間就在隔壁，要是娘親晚上害怕或者有什么事的話，可以隨時叫煜兒過來。”
“嗯，崽崽快去睡吧，娘親一個人可以的，明天早上再見。”
茍雪萬萬沒想到他還會來個回馬槍，險些沒反應過來。
“嗯，娘親再見。”
云煜佯裝沒有發現“顧傾雪”神情的不自然，說完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