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氏眼神突然變得閃躲，蘇卿云嘴邊的笑容更濃。
她一邊不疾不徐的替孫老夫人按摩著頭部，一邊朝孫氏問道：“二嬸辛苦了，今夜怕是沒睡好吧？”
孫氏聽到她說話，一顆心立刻提了起來，不料蘇卿云一開口竟然是關心她，孫氏眼中露出一抹狐疑。
她含糊的點點頭：“還好，不過老夫人身體不爽利，我操勞一些也是應該的。”
孫老夫人這會兒已經恢復了平靜，想到之前自己對孫氏的暴躁喝斥，心中微微有些歉意，現在聽孫氏的語氣中沒有抱怨的意思，臉色立刻松緩了不少。
她睜開眼睛，朝孫氏點點頭：“今夜辛苦你了。”
“老夫人這是說的哪的話，媳婦能替老夫人守夜是榮幸，不覺得辛苦。”孫氏看著孫老夫人，連忙露出喜色回答道。
蘇卿云的聲音從一旁響起來：“是啊，真是辛苦二嬸了。才剛睡下就被鬧起來，這種感覺想必最難受了。”
“什、什么？”孫氏臉上才剛露出來的喜色猛地僵住。
她尷尬的朝蘇卿云看過去，勉強朝她笑了笑：“二姑娘說什么剛睡下，我怎么聽不懂？”
“難道不是嗎？”蘇卿云挑眉，騰出一只手來，朝孫氏的臉上和頭發上一指說道。
“我見二嬸臉上的妝都卸了，頭釵瓔珞也全都摘了下來，連外衣似乎都換過了，跟白天穿的不同，可不正是準備入睡的樣子？”
孫老夫人原本沒有留意孫氏的變化，現在聽蘇卿云這么說，仔細的朝孫氏打量起來，發現果然跟二孫女說的一樣，目中露出狐疑。
孫氏沒料到蘇卿云的眼竟然這么尖，連她白天穿了什么衣服都記得。
她迎上老夫人懷疑的目光，豎起吊梢眼冷笑了一聲開口：“二姑娘誤會了，我是覺得夜間帶這些東西不方便，所以才提前摘掉了，二姑娘可千萬不要誣賴我。”
“是嗎？”蘇卿云看著睜著眼說瞎話的孫氏，也不反駁，只涼涼的朝她反問了一句。
孫氏怒哼道：“當然是，二姑娘難道懷疑，我替老夫人守夜的時候偷懶？”
“我沒有這么說，只是覺得奇怪而已，二嬸千萬不要往心里去。”蘇卿云笑了笑，給了孫氏一個不置可否的眼神。
祖母不是傻子，她只是點出了二嬸身上的疑點，就算二嬸不承認，祖母也會在心中有所思量。
蘇卿云收回放在孫老夫人頭上的雙手，把提前準備好的紙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一樣拇指粗細的東西，吩咐春影點燃。
等明火滅掉，一縷煙霧繚繞起來的時候，蘇卿云把那樣東西朝孫老夫人的頭頂上懸空著放去。
“祖母，這是孫女自制的艾條，祖母頭疼是因為受了風寒所致，按摩再加上艾灸效果會更好。”
蘇卿云一邊小心的認準了頭部穴位，一邊緩聲解釋道，那聲音聽在孫老夫人耳中，再配上頭頂傳來的陣陣舒緩，孫老夫人只覺得通體經絡舒暢，有種說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