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可意外的?”江氏淡定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從桌上端起婢女剛泡好的茶杯,一股茉莉花的清香撲鼻而來。
江氏悠閑的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開口:“都說女兒隨娘,你們祖母生病的這些日子,估計孫如意也沒少偷懶吧?”
“娘親果然料事如神,二嬸這段時間表面上勤快,私下里卻把事情都推給了三嬸。三嬸因為四妹妹的病情,需要從庫房里拿藥,所以對二嬸的一直敢怒不敢言。”蘇卿云點頭。
江氏聞言冷笑了一聲:“我就知道,孫如意是個慣會在人前討好的。至于你三嬸,她和你四妹妹也都是命苦。”
蘇望安聽夫人提起三弟妹,也跟著一陣唏噓:“是啊,三弟這個女兒自小就身體不好、體弱多病的,三弟夫婦為了這個女兒,這些年花了不少銀子。好幾年前,我還見你三叔實在可憐,偷偷接濟了他不少銀子呢。”
蘇望安話一出口,突然又飛快的捂住嘴,偷偷看了江氏一眼。糟糕,他剛才一感慨,竟然說漏嘴了。
果然,江氏聽到蘇望安的話,涼涼的朝他看過去:“老爺還接濟過三弟?奇怪了,我看賬上的銀錢一分沒少,老爺接濟三弟的錢是從哪來的?”
蘇望安迎上自家夫人冰冷的臉色,心虛的咳嗽了兩聲:“咳咳,就、就是我平日里攢的一點私房錢,就一點,我發誓。”
“真的嗎?”江氏涼涼的瞥向他。
蘇望安連忙點點頭:“真的,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蘇卿云看著父親這副怕娘親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當對上父親怨念的目光時,她連忙收起了笑容,替父親說好話道。
“娘親就別再責怪父親了,父親說的沒錯,三叔三嬸這些年實在是太可憐了,還有四妹,這病癥實在是讓人無奈又心疼。”
“哼,若是天災確實會讓人無奈,但若是人禍呢?”江氏眼眸閃了閃,眸中掠過一絲冷芒。
她原本不想跟女兒說這些話,但是這段時間,孫如意和蘇如月那對母女實在是不安生,她怕女兒心思單純,會在這對母女手上吃虧,既然如此,告訴云兒這對母女有多陰險也好。
蘇卿云的心猛然一跳:“人禍?娘親是說,四妹妹的病不是天生、是人為的?”
江氏對上女兒、兒子和丈夫驚訝的目光,點了點頭:“我一開始也只是猜測,不過這些年看下來,也整理出一些頭緒,估計八九不離十。”
江氏話說到這里,也不賣關子,她朝蘇望安看過去:“老爺記不記得,六年前老夫人的壽宴上,四娘突然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后來好不容易找到,人卻哭的厲害,頭發亂糟糟的不說,鞋子上還沾了泥水?”
“我想想,好像是有點印象。”蘇望安瞇起眼睛想了想,然后點點頭,確定有這么一回事。
江氏繼續道:“自那以后,四娘回去就一病不起,問大夫只說是小孩子嚇著了,回頭養養就好了。”
“那孩子原本身體就弱,經過那一次壽宴,經常隔三差五的生病不說,身體還隨之垮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