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岳岳也很贊同謙大爺的話:“你也別叫我岳師哥了,叫岳哥,我也和大爺一樣,先來白的。”
“好,岳哥。”
于謙壞笑道:“霄云啊,會喝酒不,會喝陪大爺喝點,不會喝也喝點,大老爺們了,也該練練了。”
“好嘞,大爺,我酒量可一般啊。”
曲霄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不叫事,喝的就是氣氛。”
曲霄云對酒的興趣不大,酒沒喝完一杯,面吃了兩大碗了,而且特別愛吃鹵子里的面筋。
小輩輪番敬酒。
幾杯酒下肚,于謙臉漸紅了,打開了話匣子:
“德剛以前能喝,可惜早戒了,要是他現在還喝呢,咱幾個捆一塊也喝不過他。”
郭德剛放下了筷子,憶起了當年:“嗐,以前就是瞎喝,二十來歲那會喝的猛,只要是喝出汗了,那就沒數了,多少人也給你喝躺下,那會自己一個人吃飯一頓都能喝一斤白酒,后來發現自己也不愛這個,喝完也沒覺得有多美,就戒了。”
于謙夾起一片香腸,感慨道:“現在這下酒菜這么多,以前有一小段香腸下酒就不錯了。我年輕那會,京城有小酒鋪,你們這幾個孩子都沒見過酒鋪,去那喝酒的都是酒膩子,我見過一位至今印象深刻,酒鋪里醬油和醋是白給的不要錢,這位要了一碟醬油,從懷里掏出幾塊雨花石,放醬油里,喝點酒夾起一塊雨花石含嘴里,嗦了嗦了,用這下酒。
還有一位也挺奇葩,嗦了洋釘子,那會洋釘子大多是生鐵做的,生鐵淬火,它有咸淡味,咸腥咸腥的味,喝酒帶十幾個洋釘子,喝辣了嗦了洋釘子。”
郭德剛接茬道:“對,正經喝酒的人,講究不吃菜,酒鋪下酒菜無非就是一個小碟,里面擺著幾片腸,半個咸鴨蛋這種,倒一三錢杯子的酒,抿一口酒吃半只燒雞,那別喝了,那就是餓了,甭打著喝酒的幌子!”
“哈哈哈。”大伙都笑了。
飯桌上都是相聲。
曲霄云聽完故事覺得挺有趣,也起了酒興,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于謙接著講道:“華夏關于酒的故事多了去了,什么溫酒斬華雄啊,鴻門宴啊,杯酒釋兵權啊……五千年歷史大國,處處是學問,就比如說手里這雙筷子。”
“筷子標準長度應該是七寸六分,代表著人們常說的七情六欲,表示與動物有本質上的不同。筷子一頭是方的,一頭是圓的,意思就是天圓地方,我們用圓的那頭把食物送進嘴里,意思就是民以食為天。”
“好,大爺肚腩真寬!”
曲霄云幾杯酒下肚,也有點迷糊了,聽了忍不住叫好。
郭德剛邊拌著面邊說:“這才哪到哪啊,你要是讓你大爺講玩,三天三宿都講不完!”
小岳岳也表示贊同:“師父說的對,就拿盤串來說,孟盤它你知道吧?”
曲霄云點了點頭:“知道,干干巴巴,麻麻賴賴,一點都不圓潤,盤它!”
小岳岳一仰脖喝了一杯,說話嘴稍稍有點發瓢:“德蕓社最早盤東西的,除了幾位老先生以外就是謙大爺!以前我和大林子也不懂,看大爺手里老有倆核桃,那核桃棗核形的,顏色也和別的核桃不一樣,亮紅亮紅的。
咱德蕓社騷氣擔當的燒餅,忽悠我倆說是外國品種,核桃仁巧克力味的。
我和大林子沒吃過巧克力味的核桃,挺饞的,后來有一天,我和大林子就趁謙大爺上廁所的功夫把核桃給偷了,一人分了一個,可砸了發現核桃里沒什么肉,吃嘴里還賊苦,才發現讓那騷小子給騙了。”
酒后吐真言。
于謙聽完一腦袋卷毛都氣炸了:“敢情當年我那對核桃是讓你倆臭小子給偷了啊!當年那給我好一通找。”
小岳岳說完回過味了:“不是,大爺,全是燒餅那缺德小子使得壞!”
于謙氣的把筷子都舉起來了:“甭說那沒用的!一會吃完我非得揍你小子不可!”
小岳岳賤笑著賠罪:“大爺我錯了,回頭我給你買一對盤走三老頭的!”
于謙不依不饒:“臭小子!你還能給我買核桃?別人是鐵公雞一毛不拔,你是屬糖公雞的,不光不拔毛,還得沾走別人幾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