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媽的,他招誰惹誰了?
而且這禍害身負能夠引起大范圍天象變化的妖力,顯然不好相與:“老樹我向來與妖和善,這哪冒出來的小混蛋,不分青紅皂白、不問事非原由,一上來就直接動手;哼,真當老樹我沒點脾氣的...”
不敢抱任何的僥幸,老樹妖已然將面前的對手當做了一位真正的大妖級戰力對待。
而樸仙翁認知中的大妖,可不是奈落根據記憶禮包區別劃分后,定義的那種普通水貨,這位判定的,至少都是豹貓親方那等層次的領主級大妖。
哪怕放在整個月島,也是屈指可數的恐怖存在。
“轟隆!”
落雷砸下,正中樹木成精、無法自由移動的老樹,樹身瞬間爆出無限光華,無比刺眼。雷弧四濺,躥射向周遭叢林,劈得草木成灰、大地煙塵四起;能量四溢,再度分化為一條條雷電小蛇游走四面八方,灼燒的地面一片滾燙焦糊。
“嗯?擋下了?”
半空中的奈落挑了挑眉。
樸仙翁的樹杈枝葉間,雖然閃爍彈跳著隱隱的電弧,表明著對方并非毫發無傷,但傷勢明顯非常有限,彼此初步的對碰后貌似并無大礙。
“該說不愧是兩千年成精的樹妖么?”
自己這八成力道斬出的雷芒具備何等的破壞力,他可是再清楚不過。看著有些承受不住他這身妖力,劍身冒著縷縷青煙的斗鬼神;再看看被余波波及而遭到嚴重摧殘的土地,曾綠意蔥蔥的千米方圓寸草不生、破敗不堪...
“呼嗚...”
深吸了一口氣后再又重重吐出,奈落的神色不憂反喜:可以確定,面前的老樹妖,即便沒有跨入領主級大妖層次,卻也絕非等閑。
對方越強,那么吸收掉對方能夠得到的好處,自是越大。
“欺人太甚...”
樸仙翁樹干上的那張人臉,此刻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毀他家園,壞他與世無爭、安寧愜意的生活,上方的雜碎,成功激怒他了。
確實,他的樹身本體不能輕動,但并不是說他就沒有其他手段了。
比如,搖人,呼叫外援。
最近數百年,他可是投資了不少潛力股。
通過送給曾經大人物的那幾把刀鞘,他甚至可以聯系上收納在鞘中的那些通靈妖刀。就說此刻,犬夜叉的鐵碎牙,殺生丸的天生牙,齊齊嗡鳴不止,躁動的讓人摸不著頭腦,無不讓持刀的二人正色。
“鐵碎牙,你想告訴我什么?”
剛與桔梗道別,轉而面對突然回返的戈薇多少有些心虛的二狗子,此刻被愛刀帶動著手臂都在晃動;如此變故之下,他哪里還有心思顧忌自己的傷勢與兒女情長。
“天生牙...”
一路追殺著豹貓干部余孽到西國邊陲之地的殺生丸,感受到腰間佩刀傳來的異樣急切與不安后,也果斷止住了追擊的步伐。
豹貓一族固然可恨,一再試圖入侵曾經的西國疆土,挑釁他這位曾經的西國少主的尊嚴與榮譽;呵,泥人還有三分火呢,何況是他。本來這次被惹毛后,他是不準備再饒恕豹貓一族的,欲要將之一擼到底。
但現在明顯是情況有變。
“嗡嗡...”
就連蹲在老巢鍛造兵器的刀刀齋,也接收到了求救信號。
并且這位老刀匠,在確認了求救者是能力極強的樸仙翁后,面色瞬即狂變,原本銅鈴大的眼睛,陡然縮成了針尖。
當然了,搖人歸搖人,以自身別的能力繼續抵抗奈落的攻擊,撐到援軍抵達才是關鍵。
可別辛辛苦苦數百年布置,到頭來因為自己的拉胯,沒能拖到支援的抵達先一步歇菜,導致早先的所有投資成了白給,那才死的憋屈、涼的心塞。
“啵啵啵...”
無數根須翻開土層拔地而起,十米、百米、千米,幾個眨眼便叫剛才的廢土被這一道道根莖犁了一遍,隨即更是化作一條條長鞭或猛抽、或倒卷、或編織成網、或百千觸手亂舞的襲向提劍欺近的奈落。
好家伙,這掀開地皮的根須,隨隨便便就有千米規模,實難想象,老樹妖扎根地下的根系組織到底有多發達?!
“叮吟...”
根須長鞭與斗鬼神碰撞的一瞬,奈落臉色一凝,因為他的劍,在一聲精鐵交鳴之音后,并未能夠斬斷劈中的根須:“結界?”
老樹妖居然將結界之力遍布于根莖之上,使得他這一擊非但沒能建功,反而將自身置于了險地。
只見上百根須瞬息完成了合圍,形成了一方樹牢,將一時不查的某人包裹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