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左側的、是一個年輕的光頭黑人,一眼就猜出了中年白人的想法:“你不會是想招募林星吧?”
詫異的反問,讓中年白人感到奇怪:“不行嗎?”
光頭黑人搖了搖頭,很直接:“恐怕不行。”
“為什么?”
光頭黑人支支吾吾的,一副不敢說出實情的樣子。
中年白人更加不解了,歪著頭追問:
“我們是UCLA,是NCAA歷史最輝煌的球隊,也是洛杉磯的代表,
而林星是洛杉磯十字路高中的當家球星,也一定會是今年的加州籃球先生,
洛杉磯的代表招募今年加州最出色的高中明星,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
“很簡單,吉姆不喜歡。”
另一側的同伴、一個白發老頭,終于打破了沉默。
一個非常簡單粗暴的理由,中年白人聽到吉姆這個名字的時候,也立時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吉姆是誰,吉姆·哈里克,UCLA現在的主教練。
雖然今年UCLA招生工作的負責人是這個中年白人,但最終拍板要誰不要誰的,仍然是吉姆·哈里克。
“為什么吉姆不喜歡?”
中年白人指著球場上正準備捧杯的林星,
“一個剛剛擊敗了賈森·基德的高個控衛,擁有嫻熟的控球、犀利的突破、精準的傳球、以及極其出眾的身體天賦,吉姆怎么會不喜歡?”
“不喜歡的理由有兩個……”
還是白發老頭,他豎起了兩根手指,
“首先,他的球風不討喜,你應該看到了,這家伙的小動作不少,但如果我告訴你,這只是冰山一角的話,你恐怕會覺得驚訝……”
高一賽季的一挑七就無需贅述了,單單是一挑七、外加全年禁賽就足以說明一切。
從高二賽季開始,林星化身老陰嗶,從他面前躺著出去的對手至少也有兩手之數了。
聽到這第一個理由,中年白人攤了攤手:“這算什么?這年頭,誰打籃球還沒點小動作?”
“我們可是UCLA……”
“UCLA又如何?難道UCLA就可以摒除球場上的一切身體對抗嗎?”
“林星的那些動嘴,不是簡單的身體對抗……”
“在我看來,那就是!”
中年白人和光頭黑人的爭辯,白發老頭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還是聽聽第二個理由吧。”
他停了一下,等到爭辯的兩人閉上嘴巴,扭頭同時看向自己的時候,才不緊不慢的給出了答案:
“他是個黃種人。”
“種族歧視?”
“不,不是種族歧視,約翰,你難道忘了一個月前那群圍攻了韓國區的黑人了嗎?”
“這和林星又有什么關系?”
“UCLA招募一名黃種人球員,很有可能會遭到抵制。”
“抵制?這場暴動,白人同樣有份,甚至白人才是導火索,韓國佬只不過是被翻了去年的舊賬罷了……”
“不,不一樣。”
“又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白人統治著米國,黑人知道抗爭,但那些黃種人……”
“拉里,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就是種族歧視,而且是赤裸裸的種族歧視!”
中年白人搖著頭,表情無比的堅定:
“我踏馬不在乎什么種族歧視,在我看來,林星是今年加州最好的高中生,UCLA就必須招入他!”
光頭黑人攤手,和年紀稍大的白人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提醒:“別忘了,吉姆才是棕熊隊的主教練。”
又聽到了吉姆這個名字,中年白人眉頭深鎖,卻也下定了決心:
“我會邀請他去保利館試訓,我也會竭盡全力的說服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