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之方才也是這么想,“兒臣知道了,您好生歇著。”
“去吧,舒琊也該等急了,”柳太后笑著擺了擺手,催促著他回房。
待人走遠了,柳太后面上的笑容一收,看向衛嬤嬤:“哀家這個兒子,到底還是對他留有一些善念。”
衛嬤嬤上前扶著人往里走,“王爺只是剛剛掌大權,等久了,就會知道該如何做會更好。”
柳太后微笑,“你說得對,待朝中的權勢把持得久了,蕭長空心里邊積了怨,便會找機會出手。只要動了手,什么兄弟情,皆是浮云罷了。”
只有捏緊了手中的權勢,才能平安無憂的過一輩子。
“今夜我們動了手,皇上那邊也未必會毫無察覺,”衛嬤嬤松開了手,走到桌邊給她倒了茶,遞送到手中,又接著道:“只要心中落了疙瘩,還怕王爺會對此有顧念嗎?”
柳太后笑容漾開了,“正是如此,倒不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逼著兒子這么做,是迫不得已。對別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王爺知道該如何做,您就安心吧,”衛嬤嬤道:“夜了,太后娘娘歇著吧。”
柳太后放下茶杯,回床榻躺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道:“這個李淳楹也真是夠幸運的。”
衛嬤嬤一愣,不知為何太后會突然有這樣的感慨。
柳太后什么也沒再說了,就安靜的躺了下來。
……
有驚無險的回到鳳寰宮。
李淳楹躺下前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想到兩人碰到一塊的畫面以及當時的觸感,一時間老臉有些微紅。
他們當時那姿勢,該碰到的都碰著了。
要不是情況不對,兩人肯定尷尬極了。
“娘娘,您可要喝些壓驚的參湯?”畫眠落下帳子之前,問了一句。
“不必了,你們也下去歇著吧,”李淳楹知道當時的情況下,若是暗中的武功高手出手,必然能一下制止住危險。
可是守在蕭長空身邊的那些人,突然間又盲又瞎般,什么也聽不見看不見。
必然是蕭長空吩咐過了什么。
蕭長空養精蓄銳這么多年,身邊不可能沒有一個用得上手的高手守著。
帝后回宮途中突然出事的消息并沒有傳開,像是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三天后。
高呈就帶著幾個所謂的歹人入宮,將這些武功還算不錯的歹人,說是蕭明玄余孽,因為想要報復,所以趁機想要帝后的性命。
蕭長空自然接受了這個說法,對高呈也是嘉獎了一番。
李淳楹靜坐在園子里曬著太陽,聽著前邊打聽回來的小道消息,倒也是過得愜意。
而這份愜意很快就被打破了。
“娘娘,賢妃那邊鬧著要見您,在宮里連嚎了好幾個時辰,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宮女走過來,稟報著話。
李淳楹道:“她那邊嚎成這樣,我這兒也沒聽見,就讓她嚎著吧。”
賢妃見自己能有什么事,不過就是扒拉著她求著救命罷了。
關在那里憋瘋了,進不得,出不了,是她也會嚎幾嗓子。
等嚎干了口水,就會安靜了。
李淳楹于是就沒有去看賢妃的情況。
又過了幾日,李淳楹正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混吃等死了,長寧宮那邊就來人了,是柳太后身側的雀兒姑娘。
雀兒走進殿門,姿態倒算不上趾高氣揚,說話倒也顯得溫和,卻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之感。
“雀兒拜見皇后娘娘,”在李淳楹的面前,亦是那般的態度,“太后娘娘近日聽見宮中傳來一些動靜,讓皇后娘娘去查看一番,肅清宮中這些不干凈的東西。”
李淳楹掃了眼這位雀兒姑娘,道:“宮中不干凈的東西還真的不少,不知太后指的是哪個方向?”
“應該是慕華宮那邊方向,”雀兒就是過來傳個話,話帶到了就告退出去。
到底是太后身邊的人,又是第一次走動,李淳楹的示意下,畫眠還是跟著送出去,又遞了雀兒一個鼓鼓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