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貴見李淳楹反應平靜,不由得狐疑,又覺得奇怪。
別的妃子,聽聞侍寢,再鎮定也會露出欣喜和害羞,可是李淳楹像是喊她吃飯一樣稀松平常,吳貴隨即想到了當初李淳楹為了爬龍床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再來對比現在的李淳楹,就太過平靜了。
平靜得不像是原來的李淳楹。
李淳楹也不管吳貴心里是怎么想自己,現在她擔心的是蕭長空心里的打算,自己就這么大咧咧的進永延殿,女主知道后會不會以為她玷污了備胎?
李淳楹按了按眉心。
葉影和畫眠本來是要替李淳楹感到高興的,見她露出這副表情,到嘴邊恭喜的話就咽了回去。
“娘娘,奴婢們給您準備準備吧,先沐浴熏香后再過去!”
“不用這么麻煩,”就是過去打地鋪而已。
李淳楹心里想著事,并沒有看見兩個宮女的反應。
入夜。
李淳楹看著時辰過去的。
云國也沒有那種洗白白再卷著厚實被褥被人抬走的規矩,其實就是只有辮子戲里才會出現這種情節。
李淳楹讓葉影和畫眠帶上一床薄薄的被褥,還有一個枕頭。
兩人不知道她打算干什么,但還是依照吩咐拿過來了。
本來李淳楹還想要一張席子,可是這種東西,也只有死人才會用,就罷了。
朝暉殿。
蕭長空正沉著臉閱折子。
看著天色不早,吳貴忙上前提醒:“皇上,皇后娘娘還在永延殿等著呢,還是早些歇息吧。”
蕭長空的神情里有一瞬恍惚,很快就被掩飾干凈。
蕭長空還是放下了折子,跟著起身回永延殿。
進了永延殿,本以為會迎上一個害羞等待的皇后,事實上,李淳楹就跟待在自己的宮殿一樣自在,絲毫沒女子羞赧的情緒。
看到蕭長空進來,李淳楹打了一個哈欠,忙將手里的書放下,然后上前去行禮。
看著規矩行禮的李淳楹,蕭長空的神色變得有些奇怪,但隨即而來的就是沉了臉。
這個李淳楹到底知不知道今夜過來是做什么的,如此坦然,絲毫不見一絲扭捏,更別說害羞之類的了。
蕭長空手一擺,將左右全部屏退了下去。
眾人見狀,拿眼看了下帝后,然后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殿門關閉,蕭長空就站到李淳楹的面前,深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皇后可知今夜過來是做什么的。”
李淳楹坦蕩道:“侍寢啊。”
蕭長空見她如此自然從容,眉不由得一蹙:“你還知道是侍寢,倒是一點女兒家的羞怯。”
“……啊?臣妾做不來那種嬌羞之態,如果皇上希望臣妾用那樣的方式迎接,臣妾勉為其難的試試。”李淳楹覺得蕭長空就是故意為難自己,以報上次叫他納妃之仇。
知道他對女主忠貞不渝,所以她也沒想著其他。
蕭長空盯著李淳楹,無法理解她為何如此鎮定,看上去,侍寢的那人倒像是他一般。
蕭長空黑眸的銳芒濃了幾分,突然朝她靠近。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李淳楹一愣,聞到他身上那股檀木香味,混合著另一股清冽氣息,倒是怪好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