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卿檀太兇了,他對她又怕又依賴。
“你要哭嗎?”
了塵愣了一下,撇撇嘴,把眼淚憋了回去。
“要哭就哭。”
“我才不哭,沒良心的壞女人,你在山上的時候,是誰天天給你送吃的?”
“那我閑著了嗎?我幫你澆菜水,幫你砍柴,挖野菜,挖藥,我還抓蛇給你吃,是你不吃。”
一開始,他們相處多和諧啊,她還是個溫柔的丑胖子,他也是可愛的小和尚。
熟了之后,都把真面目露出來了。
“我是出家人,怎么可以吃蛇肉,你殺生,我都沒有告訴師父。”
“呵呵,那你真高尚,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難道不是嗎?”
兩人在大馬路上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輸。
胡平到的時候,本來要勸架,反而被波及。
“胡平,你遲到了十分鐘。”
“對不起,我解釋一下,路上堵車有點嚴重。”
“不守時,哼,男人。”了塵也是一肚子氣沒處撒,送上來的胡平瞬間成了出氣筒。
他有些懵。
“您二位,為什么吵架?”
“和你無關。”魏卿檀冷著臉。
“不要你管。”了塵氣得跳腳。
“好好好,我不管,只是,魏小姐,今天還過戶嗎?”
魏卿檀拉開后座的門,坐了上去,了塵一看她上車,雖然生氣,可還是快速跟了過去,順便把門關上。
胡平看著奇怪的一大一小,好笑地搖了搖頭。
一路上,后座的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到下車,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魏卿檀知道他是房主,才下車,對方就走過來和她打了招呼。
“你就是魏小姐嗎?抱歉,之前去了一趟隔壁市,今早才回來。”
“沒關系。”
“我姓張,是這棟洋房的屋主,魏小姐,情況胡平和你介紹了吧?”
他說的是父母都死在里面這件事。
魏卿檀點頭,“說了,我不介意。”
張先生松了一口氣,“咱們進去吧。”
“房子蓋得很早,差不多有八九十年的歷史了,占地面積不小,只是這邊有幾棵槐樹,很多人看一眼就走了。”
“我之前看過了,總體我很滿意。”
“因為胡平說,魏小姐是一次性給全款,所以我這邊愿意在價錢上退讓一步,畢竟房子維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房子是我父母一輩子的記憶,甚至,是我爺爺奶奶的記憶,若非需要錢,我實在不愿意售賣。”
魏卿檀笑了笑,沒說話。
“里面的家具都老了,魏小姐可能要丟掉,后面的院子,我父親以前喜歡種種菜,養一些雞鴨鵝。”
“我應該不會回來了,還請魏小姐愛惜它。”
“好。”魏卿檀點點頭。
——
張先生離開后,魏卿檀站在門口,仰起頭看著三棵槐樹。
“你要砍掉他們嗎?”了塵忍不住走過來和她說話,說完又有些懊惱。
“不砍,你不覺得很涼快嗎?”
“這畢竟是槐樹,況且市里砍樹需要審批。”胡平接過話茬。
“槐樹又怎么樣呢?過段時間,我也弄一顆香樟樹種在這里,香樟樹喜陽。”
“顧施主家中也有一棵香樟樹。”了塵記得很清楚。
“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