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趴了一會兒,這才終于緩過勁來,容渺輕手輕腳的朝著樓上走去。
以現在的視角上樓,這情景好像和平常也沒太大的區別,畢竟這樓梯,這條路,這整個別墅,都已經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
一路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軟軟的爪子踩在地上,一路到了書房門口。
書房的門沒有關緊,有一絲的光亮從里面透露了出來,在地上落出了一道光。
這門就好像在特地為誰留著一樣。
就好像是在等著什么人推門進去。
容渺忽然眼睛一酸。
她現在把自己當成一只不小心溜進屋里來的流浪小狗,穩了穩心情,這才有些小心翼翼的踏了進去。
忽然就想起來了,她第一次踏入這書房時的情景。
這一次迎接她的,又會是什么呢
小狐貍身形敏捷,沒有碰著門就溜了進去,書房里的井下落入眼簾中,但是因為視覺盲區的緣故,她從現在這個高度只能仰視書法里的這些陳設。
也看見了,書桌前那個正背對著門口坐著的男人,只看見了他的一個后腦勺。
他就那么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就這樣坐了多久。
時間好像靜止了,容渺也沒有再抬動爪子往前走一步,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也一直沒有動靜。
就好像是一副靜止的畫面。
終于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容渺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出現在他腳邊的時候,椅子上坐著的那人好像這才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腳邊突然多了這么一個活物。
一人一狐,就這么一高一低的,彼此對視著。
心里沒來由的一陣酸澀,容渺不知道此時自己該做些什么。
本來只是想遠遠的看一眼,但是終歸還是沒忍住靠近,然后到了現在
總得做點什么,不能總是這樣像是有靈性一樣盯著江焱,不然他肯定會覺得奇怪。
容渺模仿著狗的聲音,小小的叫了一聲。
這聲音一出來,卻是帶著一點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哽咽和委屈。
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想要靠近卻又覺得不敢。
從這低低的視線往上看去,可以看見男人的臉色還帶著幾分蒼白,尤其是那嘴唇沒有什么血色。
顯然是還在養傷,畢竟當時受了那么重的傷,流了那么多的血,按道理來說應該是要臥床靜養的,但是聽說當時江焱就非要堅持出院,然后把自己關在家里,有人來反他也不見,就自己呆著,也沒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現在這樣看來,回到家里也就只是這么干干的坐著,什么也不做,就只是一個人發呆。
男人低下身軀,伸手將地上的那只小狐貍抱了起來,緊閉的嘴唇似乎動了動,但卻并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