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么一番折騰,二叔還是留在了村里。
香蘭和家里的人都很高興,顧忌這二叔的心情,也不敢表露的太過明顯。
村里沒有送行去戰場的說法,只當他們是有事出門了,辦完了事就會回來。
所以他們離開時,與平日并沒有什么兩樣。
只是親人離開的不舍與留戀,也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才明白了。
阿娘早早的就給阿爹收拾好了行禮,只是從房門到院門,短短幾步的距離,全家人卻期盼著永遠也別走完才好。
招財進寶兩個小崽子,被驚蟄養了一個冬天,皮毛油光水滑,身形已經快與大黃差不多大了。
驚蟄從未栓過它們,如今被阿爹套了繩子,呲著呀鬧脾氣。
白的那只到也乖巧,被阿爹牽著就跟著走了。
黑的那只死活不愿離開驚蟄,被拖拽著奮力甩頭掙扎。
驚蟄十分不忍,求著阿爹將它們留下,雖然知道養活它們不容易,但她還是舍不得將它們送回林子。
它們從未學過如何捕獵,多半已經喪失了獨立生活的能力,即便回歸了自然,怕也是活不下去的。
阿爹看了看阿娘的臉色,有些為難,當初說好的走時帶回去放生的。
還是二叔出了聲,“留著吧,我還兼著族學里的武師傅,讓它們跟著我便是,常在野外也好訓練。”
處理完兩只小崽的事,阿爹和明軒也該出發了。
一家人立在院門外,目送兩人消失不見,依舊不愿離開。
看著家人臉上凍成冰碴的淚水,驚蟄多么希望有生之年別再經歷這樣的生離死別了。
送走了男丁,村里的氣氛低迷了好一陣子。
但時間不會因為誰的心情不好,就停下腳步的。
進了二月天氣漸暖,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
村里開始分配田地,準備春耕,二叔娶了妻,又留在了村里,家里的田地,就比去年多出許多。
根叔阿玲他們都是老幼,沒法出力墾荒,但他們都有手藝,倒也不必擔心糊口的糧食。
驚蟄偷偷跑去后山與他們商量,想在山腳下弄片試驗田。
由根叔出頭,與族長商量此事,她負責將收集來的種子培育試種。
秋天挖的蘆葦蕩已經化凍,可以開始著手飼養鴨鵝了。
后山上的果木,也要開始修枝嫁接了,突然間驚蟄覺得自己好忙,時間有些不夠用了。
她每日出門前,都要與阿娘說明今日要去見誰,做什么事,晚間回來也會與阿娘匯報事情進展如何。
這讓阿娘放心了許多,偶爾還會給驚蟄出些主意,提些意見。
出頭幫她擺平一些驚蟄不易出面去辦的事。
就比方說今日阿娘偷偷提進驚蟄房里的一筐鴨蛋鵝蛋。
就是她同香蘭小姑,一點點從村里的婆子媳婦那邊換回來的。
驚蟄屋里沒燈,只能先將蛋藏在床下,等明天亮了,才能將可以孵化的蛋挑揀出來。
母女兩個正在藏蛋,屋門就被推開了,這個家里進屋不敲門的,除了阿奶就是小姑。
外面已經黑了,也瞧不見進來的是誰,阿奶沒事不會來驚蟄屋里,母女兩個便沒在意。
阿娘還叫小姑將門關好,誰知阿奶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