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的礦藏,比不得金銀鐵礦珍貴,所以得不到皇庭的重視,負責看管礦山的首領也一直沒有升遷的機會。
剛開始他是只抓男丁,后來見無人管制,便整族的擄掠過來,男的挖礦,婦孺孩子放牧牛羊。
他一直惱恨上面人未看到自己的英武與才華,將他發配到這種地方來看管礦山。
他是該騎馬殺敵,沖鋒陷陣的猛將,功勛該從戰場上拼殺得來,如今卻被困在這里,著實叫人煩躁。
便將擄來的人口牲畜全當成了他的私人財產,隨意的欺凌虐待。
反正這些小族,翻不起多大浪花,他兵強馬壯也不怕他們逃跑。
前一陣有上面的人來此地拉礦,首領便又動起了心思,想到柴達曾經提起的村子。
便試試能不能憑借此事調離這里,誰知柴達沒能按時回來,惹了上頭人一頓嘲諷。
讓他安心本職,不要置疑上面的決定,想些不該想的,奇功不是隨便就能立的。
陸聽風了解了這里的情況,想帶著祭司一起回村,可祭司卻放不下自己的族人,不愿離開。
得知陸聽風傷了首領,催促他快些走,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即便再厲害,也沒法將礦山上的人全部解救出去。
拜托他將消息帶回去,讓柏西的阿媽護好族里的老幼。
只要人活著,總有相見的一天。
陸聽風雖救不走所有人,但使些手段也能帶一兩人離開。
與他們商議了一番,第二日在丟棄尸體的坑里拖出了柏西的阿爸和一位稍年長的大叔。
將兩人拖進林子藏好,等他們緩醒過來,一同回了村子。
這日驚蟄在后山地里忙乎,見二叔終于回來,忙喊了在棚子里看孩子的香蘭一起去迎。
見到二叔,香蘭懸著的心才終于落下,還不等她告訴二叔,她懷了身孕的事。
二叔就帶著柏西的阿爸和哪位大叔,急匆匆的進村去找族長。
柏西的阿媽也只與自己的丈夫打了個照面,話都沒說一句,只能焦急的在村外等消息。
驚蟄的心思全都撲在地里的莊稼上,如今二叔平安回來,其他的事情也輪不上她來操心。
就像阿娘說的,天塌了自有高個的頂著,她只管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就行。
晚飯后二叔才回了家,香蘭也終于有機會與他單獨說話。
驚蟄與小姑蹲在院里逗豹子玩,突然聽得二叔房里傳來喜悅的驚呼聲。
想必是二叔已經得知自己就要當爹了,才會這樣情感外露。
柏西也終于盼回了自己的阿爸,可是見過阿爸后,阿媽卻不怎么高興。
祭司阿婆沒有回來,族里其他的阿嬸與阿嬤也流著眼淚,他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只蹲在帳外,隱約聽見了阿爸痛罵了柴達叔。
自己的感覺沒錯,果然連阿爸都討厭柴達叔。
夜幕降臨,可愛的村鄰們與村子一同進入夢鄉。
可這枚荒漠里的明珠,像一葉孤舟,在波濤洶涌的王朝更迭中漂浮。
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寧靜還能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