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采了蜜?怎的將蜂巢給它們吃了,這不是浪費嗎,蜜呢?”阿奶突然止住了笑,質問小姑。
小姑嚷嚷著,“蜜吃了,我手被蟄了你不問問,它兩總往家里帶肉,你沒吃?吃塊蜂巢有什么浪費的。”話落扭身回了屋。
阿奶追著罵道,“嘿,你個死丫頭越來越厲害了哈,一罐蜜能換多少鹽,夠全家吃兩月都有余,你們就這么就這么吃了,不是浪費是什么?”
鹽,聽見這個字,驚蟄腦中出現了牛牛吃土的畫面。
那日沒抓住的靈光,今日從現了。
她忽然記起,許多鹽湖就出現在這樣的鹽堿慌灘之上,風景絕美,白灘碧波。
這不巧了嗎,陸家村現在是躺在一座鹽礦上啊。
腦子飛速旋轉之時,阿奶的叫罵聲也沒有停下。
她追著小姑,卻被堵在了門外,踹了一腳木門,破口大罵。
“能的你,敢跟我甩臉子,你在里面待著吧,今晚別吃飯了,餓死得了。”
香蘭端著鮮花餅出來勸阿奶,誰知阿奶看見雪白的糕餅卻罵的更兇了。
“一個個的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不知道現在糧食有多金貴?都吃飽了撐的,不想好過了是吧?”
盯著碗里的糕餅,將槍口對準了香蘭。
“你才來幾日,總整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這能頂幾頓飯食?還有你送出去的那些香囊,陸醫婆說里面都是上好的藥材香料,你就這么禍害東西?”
見香蘭低著頭不聲不響,“現在是講究那些的時候嗎?多跟村里其他媳婦好好學學把你。”
香蘭忍著氣,端著碗碟受訓,還好阿奶罵的興起時,阿公的咳嗽聲在院外響起。
眾人這才得以解脫,沒過多久阿娘也抱著芒種回來了。
吃了給她留的鮮花糕,便歪在床是聽驚蟄給她匯報今日的事情。
阿奶果然省了晚飯,但還是將留給她的那份鮮花餅端了過去。
今日不是十五,驚蟄沒盼來去年那個“等天黑”只能餓著肚子睡了。
睡夢里鐵鍋燉大鵝的香氣一直在鼻間縈繞,可每當要大快朵頤時,大白鵝就會出現,追著自己到處跑。
這一覺睡的又餓又累,好容易盼到了天亮,洗漱過后,阿奶還是沒拿糧食出來,看樣子早飯也是省下了。
小滿餓著肚子去了族學,因為有犁的關系,小姑和阿娘也得了空閑,不用急著下地。
等阿公阿奶出了門,小姑便帶著兩只豹子走了。
讓幾人在家等著,她去弄吃的。
等待的這段時間,驚蟄跟兩人提了想要制鹽的事。
阿娘到不甚在意,若是技術可行,制鹽就制鹽,沒什么大不了的。
香蘭卻說出了心里的擔憂,“鹽是管控物品,鹽礦都是國里控制的,先不說成不成,我們制了私鹽,會不會給村里惹禍?”
看樣子香蘭還沒有理解村里的處境。
阿娘道,“著山高皇帝遠的,誰也管不著,再說咱們也不歸任何地方管,若真能制出鹽來,那能為村里省下一大筆開銷,糧食也不會這么緊張了,阿娘也不會摳摳搜搜的臉飯都不給吃了。”
香蘭這才放了心,“只是上哪去尋會制鹽的師傅啊,村里若有,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驚蟄轉著眼珠,“村里沒有,后山的阿公阿婆他們說不得就有人會呢,他們可不是一般人,我去打問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