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才感受到全身各處傳來的疼痛。
拐過一座山石,那人將她放了下來。
驚蟄滿眼金光亂冒,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一時竟起不來了。
眼睛腫脹,只勉強睜開一道縫隙,只能瞧見光影,卻看不清實物。
眼前一黑,光線被黑影遮住,一只潔白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將她扶起。
“阿大,我不是叫你去看看獵場的人來了沒有,你怎的帶了個姑娘回來。
還將人傷成這般樣子,待她家里人找來,我可不幫你說話。”
話落從胸前拿出一條絹絲的帕子,細心的擦著驚蟄臉上的血痕。
疼的驚蟄直呲牙。
那壯漢撓著頭,嘿嘿一笑,“阿大去了,路上有狗追阿大,天黑了阿大害怕。”
指著驚蟄道,“她也害怕,我倆在一起,就都不怕了。
阿大不曾傷她,遇見她時,就這樣了。”
男子將絹帕塞在驚蟄手里,拍了拍壯漢的肩膀。
“好吧,我與這位姑娘說說,叫她不要怪你,去后面找春桃吧,叫她幫你洗洗。”
壯漢道了聲好,小山一樣的壯碩身軀,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驚蟄暈的厲害,眼見又要跌倒。
男子忙扶她坐下,拿了石桌上的茶水遞給驚蟄。
“喝些水吧,休息一會,我叫人來給你看傷。”
驚蟄搞不清他的底細,雖看著和藹可親,但畢竟是他的人將自己帶來了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歹人一伙的。
自己要堅持到小姑他們找到自己才行。
乖巧的接過杯子,喝起水來。
茶水入口,微微有些苦澀,咽下后口齒生津,有甘甜的余味。
驚蟄頓時覺得頭腦清明了許多。
清了清嗓子,想套些話,態度端正的問道。
“公子,這是什么地方,阿大為何要將我帶來此處。”
男子接過水杯,又給她續上。
“阿大小時受了傷,智力停在六七歲的時候,你別看他身子壯,最是怕黑了。”
將水杯推到驚蟄的手邊。
“我替他給你賠個不是,你莫要怪他,你雖不是他傷的,但這般抗著你跑了一夜,卻叫你受苦了。
不過你放心,我這里有醫生,定然將你治好了,安安穩穩的送回去。”
驚蟄見他并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便不在追問。
“不防事,不過我忽然一夜未歸,家人定然十分著急,說不得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就不麻煩公子醫治了,能不能將我送到林子邊上,等我家人來接。”
“那怎么行,總歸是阿大犯了錯,姑娘莫怕,我不是壞人。”
聽他這樣一說,驚蟄更憂心了,這是什么意思,走都不讓走了嗎?
即便跟那些歹人不是一伙,一定也有什么別的目的吧。
自己孤身一人,也不能與他硬碰硬啊,只能等著人來救了。
誰料那公子卻套起她的話來。
“你叫什么名字,也是跟著一道來狩獵的吧,今年是誰帶的隊?都有誰家的媳婦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