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震驚之余,腦子還未反應,首領便快步上前,要抓她們做人質。
驚蟄知道不能慌,萬不能叫他們抓住,威脅族里人。
打了響哨,小黑便沖了上去。
驚蟄轉身就跑,大聲招呼伙伴們,“分開跑,甩了他們,咱們老地方見。”
首領被小黑擋了擋,舉起手里的彎刀就要下殺手。
小黑甚是靈巧,一個跳躍就躲了開來,忽聞哨聲又起,掉頭就朝驚蟄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就這么幾秒的時間,孩子們已四散開來,消失在了詭異的村落之中。
首領罵了一句,看著眼前辨不明方向的低矮房屋,錯綜復雜的小路,卻不敢吩咐手下分頭去追。
此時還留在他身邊的只剩十余人了,想要全身而退就不能分開。
這村子太過恐怖,無論是防御還是戰力,都與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他此刻才終于信了柴達的話,這不是個普通的村子。
似乎有些明白,上頭為什么費大力氣也要滅了這村子。
拿出快被揉碎的地圖細細觀瞧起來。
“柴達,你們族里的人是不是住在后山?”
柴達點頭應是,跟著首領,摸索著朝后山去了。
誰也沒想到,他們會有村子的地圖,驚蟄更想不到,這地圖是從她的手里流出去的。
后山此時除了被限制行動的牧民,剩下的全是孩子。
但柴達和首領,帶著手持彎刀的手下闖進后山時,牧民們挺身而出,護在了孩子們身前。
柴達瞧見了熟悉的面孔,躲閃著那些看向他的鄙夷目光。
而首領也在人群中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這些人本是他的同族,他的奴隸,他的物品。
而此時他們卻站在對面,為保護別族的血脈,與自己抗爭,對立。
這全要怪在陸聽風的頭上,想到陸聽風,他的肩膀就隱隱作痛。
“你們這些小部賤民,忘了自己的身份,真拿這里當家了?
他們躲藏時可有關照你們,人家把你們當異類,你們還傻乎乎的要護著他們的血脈嗎?
別忘了,你們的身體里流著跟我一樣的血,你們是長生天的孩子。
識相的就別當我的路,與我站在一起,為皇庭效力,不然別怪我刀不長眼,不念舊情。”
驚蟄聽不懂他說的話,但看周圍牧民的臉色,有憤怒,有遲疑,還有人心生向往。
也猜到他定然說了蠱惑人心的話。
忽然有人搶奪了伙伴們抱著的奶娃,朝首領那邊跑去。
離得最近的是那對與二叔傳過緋聞的姐弟。
驚呼聲起,少年就一把抓住了那人。
女子雙手一伸,就將孩子抱了回來。
那人竟未跑出半步,就被柏牧踢斷了腿,躺在地上翻滾嚎叫。
祭司與柏西的阿娘帶著孩子往后退了些,許多婦女圍了上來,護著他們。
柏牧踩著嚎叫的牧民道,“你們若想投奔皇庭,我不會攔著,但今日不行,更不能傷害村里的孩子。”
指著對面的首領與柴達,“咱們的仇敵是他,大家難道忘了在礦山過的日子,忘了他對族人的欺辱?
忘了他是什么樣的人?他的話有幾分能信?
你們還想過被人奴役的日子嗎?
咱們是被陸家村所救,無家可歸時,是村子給了容身之處,不能恩將仇報,做豬狗不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