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用你們的礦山和部族與皇庭做了交換,你那死鬼爹娘不允,他便設計將他們殺了。
還把你們全族都買給了我。”
霍爾難以置信,“你胡說!我叔父失蹤,下落不明,你怎能將臟水潑在一個死人身上。”
流螢不待首領在開口,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姐弟兩抱頭痛哭,梗在心頭的夢魘終于死在他們手里。
無論他最后的那番話,是真是假,總有一日他們會查明真相重回溪草的。
看著首領咽了氣,柴達有些慌了。
曾經的族人一步步的朝他走來,他連滾帶爬的撲了過去。
眾人都以為他是想要求饒,誰料他翻身躍起,一把掐住了柏西的喉嚨。
眾人一時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他拖著柏西向后退去。
不敢輕舉妄動,怕他傷了孩子。
驚蟄咬牙,撫了撫貼在腿邊的小黑,指著柴達說了聲“去。”
柴達緊緊盯著朝自己補補緊逼的族人,哪能料到一只猛獸從背后撲了上來。
小黑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利爪從肉墊中彈出,緊緊摳進肩膀的肉里。
柏西掙脫了束縛,狠狠踢了柴達一腳,一頭跑進族人身邊。
柴達被小黑拖倒在地,連句話都沒留下便一命嗚呼了。
后山的危機解除,眾人總算松了口氣。
村子里的大火,有人看著,不叫蔓延開來。
族老帶著人一直尋不到首領和柴達的蹤跡,想到孩子們都在后山。
趕過來時,戰斗已然結束了。
直到發現藏在首領錦囊里的地圖,他才明白,這伙人是如何輕易闖進迷宮一樣的村子的。
善后的事處理的很快,天色將黑時,驚蟄已經躺在自家的床上了。
房屋被燒毀的村鄰,住進了后山的青磚瓦房里。
護村的防護林和灌木帶,被燒穿了一條進村的通道。
好在今年春季改造陷阱時在林子里挖了防火的隔離帶。
才沒讓火勢將整片林子燒了。
村里一角的屋子被燒的只剩灰燼,好在倉房和工坊未受損失。
有少數族人和牧民,在搏斗和救火時受了些輕傷,孩子們也都安然無恙。
驚蟄疲憊至極,鼻間總充斥著煙熏火燎的焦糊氣味,和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身體雖安全了,可心理和精神上受到的沖擊和刺激卻叫她很久都緩不過神來。
閉上眼睛,那些驚恐的尖叫和血淋淋的殘肢,就如同幻燈片一般,一幅幅的在他腦中交替出現。
使她吃不下也睡不好,這個殘酷的世界,超出了她的認知。
使她生出一種無力感,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
才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家人。
在這個世界里,好好的活下去。
族祠里,二叔拿著族老遞給他的殘破地圖,一眼便瞧出了那是出自他手。
“是我畫的,養傷時閑來無事畫著玩的,不知什么時候丟的,我認罰。”
話落撕碎了圖,丟進火盆里,褪去衣服在供奉的牌位前跪下。
族長舉著鞭子,看著陸聽風背上猙獰的傷痕,卻怎么也落不下去。
族老嘆了口氣,“族有族歸,抽十鞭吧。
無論它是怎么落進賊人之手,這圖畢竟是你手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