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驚蟄的臉色。
從今往后這個年輕的姑娘就是自己的主子,生死全在她一念之間。
驚蟄帶著這群人,呼呼啦啦的去了趙員外早先給驚蟄騰出來的一間庫房。
一路上引了不少人側目,雖然買個人口并不是什么新鮮事。
但像驚蟄這般一口氣買這么多孩子的,卻從沒見過。
不少人指指點點,都在猜測這是要用孩子做什么營生。
阿二帶眾人,繞過了主街,耳邊這才清凈了。
孩子們腿短,生怕自己被落下,一路小跑的跟在最后面。
走了大半已經氣喘吁吁,邁不動步子了。
驚蟄并未注意,她在與許阿公商議,一會要如何安置他們,如何將他們帶回江源。
阿二突然道,“姑娘,歇歇吧,孩子們走不動了。”
驚蟄回頭這才看見,孩子們已經跑的滿頭大汗,小臉煞白了。
這塊雖不是主街,來往的行人也不在少數,一行四五十人,實在不好停下來休息。
站定了對他們道,“你們是我一道買來的,以前我不管,但以后都是一家了,要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勞作。
你們年紀大些的哥哥姐姐,需得好好照顧弟弟妹妹才是。”
驚蟄話落,就有機靈些的姑娘小伙,或背或抱的拉扯上了落在后面的孩子。
拐過一條小巷,眾人便進了一處帶院子的倉房,東西已經被搬空了。
只剩了幾只貓在院里曬太陽。
條件說不上好,但比牙行里的監舍強了百倍。
最起碼陽光充足,空氣流通,驚蟄也不會關押虐待他們。
眾人進了院子,大眼瞪小眼的盯著驚蟄,等她吩咐。
驚蟄揮了揮手,“你們先將倉房清理出來,歇一歇,相互之間熟悉熟悉。”
聽見院外的動靜,小姑便迎了出來,看看這一大群人口,再看看驚蟄。
無奈的搖頭嘆氣。
拉過驚蟄小聲道,“生病的孩子找郎中瞧過了,說是得了風寒,病的久了點,能不能好,全看造化了。
那病癥可傳染,這些人都關在一起,現在瞧不出,別過個一兩日發了病,那可不好辦。”
驚蟄點了點頭,這應當就是感冒吧,這個季節確實很容易流行傳播。
小姑若是不提,自己還想不到。
想了張前世在孤兒院,每到春秋,院長都會熬來給孩子們預防感冒喝的藥方。
寫下來交給小姑,又將買人口剩下的幾十多兩錢鈔,全給了小姑。
“你空了跑一趟藥鋪,照著方子將上面的藥草抓回來,多抓幾副,熬煮了每人都喝些,但愿能防住風寒。”
小姑拿著藥方,不解的看向驚蟄,“你何時連看病抓藥都會了?
抓幾副藥草,也要不了這么多錢鈔。”
話落就要將成塊的碎銀還給驚蟄。
驚蟄只能含混的說,“是在封地上看了老辛的醫書。
剩下的錢鈔,小姑拿著,出門在外,身上得有些錢鈔傍身。
若缺了什么我沒想到的,小姑添置上便是。”
小姑點了點頭,收起藥方和錢鈔,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
“天越來越冷了,大人還好些,可這么些孩子要怎么安置?
不說衣衫鞋襪,光吃的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