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見谷雨怪怪的,總覺得他在暗中觀察自己。
瞧過去,他又避開自己的視線,與平時一般無二。
飯桌上驚蟄問他話,都是鐵栓待他回答。
吃過了飯,她便拉著阿杏回了屋。
“你發沒發現谷雨今日怪怪的。”
阿杏湊到驚蟄身邊,“我昨日從你這出去,瞧見谷雨就在門邊。
咱兩說的話怕是被她聽去了吧。”
驚蟄微微皺眉,“咱兩也沒說什么啊,不過是些玩笑話。
還沒到歲數呢,誰會將那些事情當真。”
“你不上心,還不許別人上心了?谷雨明年可就十八了,到了可以娶妻的歲數了。
現在考慮終身大事也沒什么不行。
你倆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多般配。
你覺著怪,大概是谷雨已經不將你當妹妹看了。”
阿杏自顧自的幫驚蟄認真分析,卻沒瞧見驚蟄越來越黑的臉色。
“你現在在她眼里已經是個女人了,說不得他已經將你當成自己的小媳婦看了。”
驚蟄一時語塞,阿杏說的好像有那么幾分道理。
可低頭看看自己,根本還未曾發育的小身板。
哪里有什么女人的樣子。
“你別胡說了,我哪里像女人了,分明還是個孩子。
就算你說的都對,那也不是我現在要考慮的事情。
隨他吧,我不管了。”
驚蟄心里有些慌,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正兒八經的的談過一次戀愛。
青春年少的時候當然也幻想過,書畫里,電影里。
那些甜甜的戀愛若能在自己身上發生一次,那該多好。
但驚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是個身有殘疾的孤兒。
只能比別人更努力,才能在這世上好過一些。
時時告誡自己,要好好學習,努力工作,少想那些有的沒的。
大好的青春年華,全都扔在了試驗田里。
所以一直到現在,也沒對那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上過心。
這兩日老聽阿杏念叨這事,心里仿佛開出了一朵小花來。
隨即又想到現如今的處境,晃晃腦袋。
在心里對自己大聲喊道,“驚蟄你給我清醒一點,現在可不是想那些兒女情長的時候。
你的目標是賺錢賺錢賺錢。
好好搞事業,才是正事。
什么青梅竹馬,愛情,只會阻擋我發展事業的腳步。”
想通了,心里便不煩躁了。
“阿杏,你以后想過咱們阿娘那樣的日子嗎?
在村里找個男人嫁了,送他們去邊塞。
整日擔心他們會不會回不來了。
將孩子養大,再送到邊塞去,親人難聚,骨肉分離,你是想這樣過一輩子嗎?”
阿杏聽了驚蟄的話,愣住了,好一會才道。
“不都是這樣過的嗎,村里做的是大事,阿娘她們守的是大義。
雖然艱苦,但我愿意。”
話落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前扶住驚蟄的肩膀。
十分認真的看著驚蟄道,“驚蟄,你是不是不想回村子了。
是不是覺得外面好,瞧不上村子了。
你不能有這樣的想法,你要記著咱們是姓陸的。”
驚蟄看著阿杏,知道她想差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為村子做的事,為我姓陸感到自豪,怎么會瞧不上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