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本不想與他們多言,自己一大堆事呢,顧不上與這些白吃飯的掰扯。
掃帚揮的老高,揚起的塵土直往站在院里的人身上撲。
叫他們去找莊叔孟景瑞說去,別站這里礙事。
驚蟄不知,這個被叫穆先生的人,是封地上原住民的小頭領。
以前有事都是他出頭,去與孟景瑞莊叔他們交涉。
跟著他一起走的,都是與他交情好,或有些本事的人。
被留下的都是他看不上的,骨干們都走了,這些人也成不了什么氣候。
有吃有喝的,也沒人去找莊叔和孟景瑞的事。
今日驚蟄過來占房,說話又這樣不好聽,便覺得在江源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也不知誰說了句,“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根本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
強占這種事都做的出來,真搞不懂公子為何要讓他們進江源。”
驚蟄本不是喜歡爭強斗狠的性子。
經受了村里阿奶和阿娘潑婦一樣謾罵的洗禮,早就煉成了絕世忍功。
可這些罵人不帶臟字的言語,這般刺耳,瞬間就點燃了她心中的小火苗。
這幫蛀蟲,有什么臉面看不起農人?
沒底線沒道德,真當她平時不愛說話就好欺負了。
猛的扔掉了手里的掃帚,一臉怒氣的朝那群人走去。
“誰放的?站出來。”驚蟄目光掃過,這些人對上她冒著火的眼神,都有些閃躲。
但還是趾高氣昂,一副很有理的樣子。
驚蟄冷笑,“就這?孟景瑞的糧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敢說不敢認嗎?”
靜了幾秒,還是沒人答應,孩子們見對面人多,有機靈的跑出院子去叫人。
剩下的都圍了上來,守在驚蟄身邊。
驚蟄杏眼圓睜,今日豁出去了,好好與他們掰扯掰扯。
“我就是個泥腿子,沒我這樣的泥腿子你們喝風去吧。
我不懂禮義廉恥,你們就懂了?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日日等著孟景瑞投喂你們。
你們若懂禮義廉恥,臉皮怎會生的這樣厚,里三層外三層的,戳都戳不透。”
人群里有人急了,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躲在女人身后。
“好好一個姑娘家,怎的這般粗鄙,聽聽這說的都是什么話。”
驚蟄利劍一般的眼神殺了過去,她聽出來了,之前的話也是這人說的。
“什么話,人話,你白吃這么些年白米白面,人言都聽不懂了么?
看不起耕田種地嗎,你又為江源創造了什么價值?”
站在那男子身前的老婦,應是他的母親,聽驚蟄這樣貶損她的兒子,十分惱火。
“你這丫頭,太無理了,我兒乃是讀書之人,豈是你們這樣的山野村夫能比的。
他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與你說話都是抬舉了你。
你不受教,還敢與我們狡辯,真真豈有此理。”
驚蟄還未說話,就聽得狠狠的一聲“呸。”
阿杏快速走到驚蟄身邊,“你個不要臉的老虔婆,豬鼻子插蔥,你裝什么象。
山野村夫也比你們這些白吃白拿的吸血鬼強一百倍。
至少我們自食其力,不像你們這些垃圾,搞不清自身的處境。
沒本事離開江源,就好好的夾著尾巴做人,別惹惱了孟景瑞連江源也不讓你們待了。”
驚蟄沒想到阿杏來的這樣快,她這幾句說到驚蟄的心坎里。
看來與人爭辯這事,驚蟄還是要多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