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打開皮囊,臉上露出喜色。
取出里面指腹大小的鋼珠,仔細觀瞧。
“真有你們的,還真讓你們搗鼓出來了,能不能在做的小一些。”
阿玲還在問院里的事,瞅著驚蟄被扯開了線的褂子,一臉憂心。
“你們有沒有傷著,不是說惹禍精都走了嗎,怎的又起了沖突。
瞧你這一身灰,還動了手嗎?”
驚蟄只顧盯著鋼珠看,“沒大事,這不是有小王爺給咱們撐腰嗎。
我說這珠子,能不能再做的小些。”
阿玲瞪大了眼,“這還嫌大,這可比水車軸上用的小了一半還多。
我只是給鐵栓幫把手,還能不能再小你得問他。
再說你弄這玩意干嘛用啊,挺麻煩的。”
驚蟄收起珠子,小聲道,“回去給你細說。”
小王爺見自己被兩人排除在外,將腦袋湊了過來。
“什么寶貝,叫我看看。”
驚蟄將皮囊舉到他面前晃了晃。
“給我阿娘做的,她的彈弓百發百中,我給她補充些彈藥。”
孟景瑞來了興致,拿出鋼珠在手里顛著玩。
“什么時候讓蕓姨也來江源啊,讓她也教教我,我早就想學了。”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稱呼,驚蟄扶額。
“小王爺,你跟我二叔稱兄道弟,該叫我阿娘嫂子才對,不該叫姨。
春桃不是教過你嗎,你這差輩了呀。”
“這有什么關系,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各論各的。”孟景瑞一點也不在意。
驚蟄也懶得與他解釋,他這性子,說了也是記不住,還是別浪費口舌了。
將鋼珠收好,回了院子。
將采來的桑葚拿給莊嫂子熬果醬。
千叮萬囑別在給小王爺偷吃了,答應下午一定給他做山楂丸。
這才得了空閑,回屋好好與阿玲說話。
有些事,是不能說給孟景瑞聽的,倒不是信不過他。
他太沒有心眼了,叫他知道了,萬一將事情漏了出去,到時候又是麻煩。
他的封地還有人盯著,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一進了屋,阿玲就叫驚蟄將褂子脫了,要給她補補。
驚蟄先從書桌上的稿紙中,翻出之前畫好的草圖,遞給阿玲。
阿玲接過圖紙看了片刻,眉頭越皺越緊。
“這是個什么玩意,以前從來沒見過啊,你阿娘的彈弓也不是這樣的啊。”
驚蟄畫的是一把簡易手弩的圖紙,這把手弩若造出來了,發射的不是箭,是鋼珠。
她記得以前看過新聞,有那種能發射塑料珠子的玩具槍。
也是能傷人的,因為太過危險,一度被禁止銷售。
她見過那樣的玩具槍,孤兒院里的孩子也有那種玩具。
有被誤傷過,打在身上確實很疼,要青紫好些天。
驚蟄沒本事造真槍,但將玩具槍改良一下她還是會的。
這東西若能造的出來,不比阿娘的彈弓給力多了。
阿娘的彈弓都能殺熊,這手弩成功了防身保命應該是沒大問題的。
驚蟄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她性格不如阿杏,身手不如小姑。
唯一可取的地方也只有比他們懂得多一些。
她是有許多計劃,但大戰在即,誰知道以后會如何。
若保不住性命,再好的計劃也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