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確實是得了托付,從白石城過來送信的。
但谷雨此刻卻不在白石城。
少年說谷雨應該是同蘇大人一起去了白石城外的邊塞。
驚蟄猜測,他口中的蘇大人應當就是蘇明軒了。
至于谷雨的信里為什么不提,大概是因為軍事上的事情,怕泄密。
少年的身體在慢慢恢復,驚蟄和阿杏也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么不適。
想來少年染的應該不是傳染性很強的惡疾。
待他逐漸好起來,驚蟄她們知道的消息也越來越多。
少年名叫白樂,是土生土長的白石城人。
無父無母,贍養著許多與他同樣處境的孤兒。
帶著他們在白石城做些向導,尋人,打聽消息的小買賣,來維持生計。
白樂是個十分健談的少年,身體好轉之后,話也多了起來。
驚蟄問到谷雨的事情,他便開始從頭講起。
“我與谷雨哥三年前就認識了。
他那會去白石城跑商,就是我給他當的向導。
若不是有我在,肯定會被別人當成肥羊宰的。
后來他每回去白石城都會找我,時間久了,我倆就變成好朋友了。”
阿杏在屋外,忍不住打聽,“那這次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時候見到谷雨的。”
少年喝了驚蟄遞來的水,喘了口氣到。
“兩月前就見到他了,那會白石城還算太平。
雖一直鬧著會與善金開戰,但白石城外有大部隊駐扎。
日子與往常也沒什么不一樣的,生意還比以往好做些。
谷雨哥帶我去見了趙員外,將我介紹給他,自己就走了,也沒說要去干嘛。
我跟著趙員外做了幾回生意,賺了些錢鈔。
就下雨發了大水,白石城好些,沒遭多大災。
就是后來各地受災的難民涌進城里,不知怎的就鬧起了疫病。
初時也沒人在意,后來聽說城外駐守的兵營里也有人染病了,這才緊張起來的。
沒幾日便封了城,城里的大夫和藥材全運到城外去了。
城里人的死活根本沒人管。”
聽他這般說,驚蟄又問起辛大夫的情況來。
“你何時從白石城出來的出發前可曾聽聞有個辛大夫在城里治理疫病”
白樂搖搖頭,“我半月前就從白石城出來了。
城里也不可能有大夫治病的,封城之后所有的大夫和藥材都被送出城了。”
驚蟄算算時間,白樂走時,辛大夫應該還沒到。
“城不是封了嗎,你是怎么出來的。
再說白石城到江源,不過四五日的路程,你怎么走了半月”
白樂又喝了些水,才接著道。
“半月前趙員外交給我一個油紙包,說是谷雨哥托我送來江源。
還說到了地方,若你們問起,就說谷雨與蘇大人在一處,叫你們不必記掛。
我是從城里的一處排水口出來的。
路上染了病才走的慢些,怕將病過給別人,才繞了遠路。”
驚蟄知道了大概的情況,扶著他躺下。
“謝謝你冒著生命危險來給我們送消息。
你先好好休息,等養好了身子在說其他的。”
白樂感激的點頭應下,喝了湯藥便接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