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緊握住圍欄,生怕又被他們擠到河里去。
吹著深秋清晨的江風,冷的他直打哆嗦。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了,碼頭上巡邏的騎兵才允了穆連生下船。
其余的人,依舊被留在了船上,不被允許踏上江源的土地。
“小王爺只答應見穆連生一人,你們早都不是江源的人了。
昨日沒治你們不請自來的罪,都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
別不知好歹,自找麻煩。
等公子見過了穆連生,你們便哪來的回哪去吧。”
穆連生聞言心里樂開了花,這叫什么作繭自縛啊。
叫你們不與我一條心,連船都下不了,還想回封地。
孟景瑞才不會要你們回來。
還不是得乖乖跟我回都城去,在我手底下討生活。
挺直腰桿,下了船,回頭看了看船上的眾人,冷哼一聲。
“跟我斗,你們還嫩點,等著回了都城,再與你們計較。”
騎兵瞧不上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騎在馬上催促道,“別磨蹭了,快點走,公子等著呢。”
話落如同押送犯人一般,將穆連生圍在中間,朝孟景瑞的院子走去。
穆連生一路步行,哪里趕得上騎兵們的速度。
但他被圍在中間,不走快些又怕被馬匹踢到撞到。
一路小跑的往前去,又病又餓,還要吃灰,呼哧帶喘的。
幾次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厥過去。
全憑一股意念撐著,想到此事成了,自己便能官運亨通。
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就覺得沒那么累了。
第一次感覺到,從碼頭到王府的路,竟然這么長。
好容易堅持到了門前,卻看見許郎拉著呂曉凡正與莊管事說話呢。
頓時頭皮發麻,怎么將這個昨日跳河的給忘了。
萬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事。
顧不上喘勻了氣,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了過去。
“莊管事,莊管事,我來了,快帶我去見公子。
呂曉凡的話當不得真,他戶籍都在都城落下了,如何還能再回江源。
你莫要信他的話,他是有意敗壞我的。
你快叫騎兵將他送回船上,等我見過了公子,將他帶回都城去。”
一口氣說完,便彎腰扶住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卻眼前一黑,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也不知是病的還是餓的,竟躺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三人面面相覷,盯著灰頭土臉的穆連生看了半天。
莊管事瞇著眼,也不說伸手將摔在地上的穆連生扶起來。
居高臨下的道,“這才一夜未見,穆先生怎么就弄的如此憔悴了。
昨日不是讓阿二告知與你,讓你沐浴更衣,收拾干凈了在來見公子嗎。
你這般又臟又亂的,我可不好帶你去見他。
他那般風光齊月的美公子,可見不得亂七八糟的臟東西。”
穆連生一口老血梗在心頭,他搞成這般樣子,還不都是他們作踐的。
自己居然變成了“臟東西”真是豈有此理。
但眼看就要見著孟景瑞了,這口氣必須忍下。
躺在地上喘勻了氣,頭暈眼花的爬了起來。
“既如此,莊管事行個方便,帶我去梳洗梳洗,再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