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生腳步虛浮的跟著莊管事進了院子。
抬頭一看,差點被秋日暖陽下的貴公子,晃瞎了眼。
這哪里是他印象中那個病嬌體弱,不理世事的病弱公子。
分明就是外表錦繡,內有乾坤的高貴王爺啊。
在看看自己,籠罩在他的光芒之下,簡直自慚形穢。
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自己這樣的人,如何能與他并駕齊驅,商議正事
驚蟄走到孟景瑞的身邊,瞧清了穆連生從驚愕到震驚。
再由震驚到頹靡的一系列精彩表情。
他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先從氣勢和心里上,擊倒穆連生。
叫他不敢輕易造次,自己想明白,他根本不配與孟景瑞平等對話。
想要與江源對著干,無異于以卵擊石。
不得不承認,孟景瑞這廝的外表確實十分唬人。
錦衣玉帶,金冠束發,面色紅潤,目光有神。
正十分悠閑的坐在門前的太師椅上。
接過驚蟄遞上的香茶,細細的品著。
連眼神都不屑給穆連生一個。
旁邊的茶幾上,擺著各色點心,瓜子堅果。
處處彰顯著他高貴的身份和優渥的生活。
穆連生看直了眼,還未離開江源時,他過的也是這樣的日子。
想想這大半年的苦心鉆營,和當下自己的狼狽模樣。
說不上心里是嫉妒,還是心酸。
莊管事在離著孟景瑞十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穆連生也跟著站定,剛想鞠躬行禮。
就被孟景瑞掃過來的不屑眼神給刺激到了。
雙腿一軟,便跪了下去,心甘情愿的道。
“小民穆連生給小王爺請安。”
孟景瑞收回視線,放下手里的茶杯,卻并不叫他起身。
十分戲謔的道,“穆先生,聽聞你在都城混的風生水起。
出門都是鑼鼓開道,車馬成行,風光無限吶。”
穆連生心中暗罵,自己昨日與人吹牛的話。
誰這般嘴快,今日就傳到孟景瑞的耳朵里了。
看來這江源,還真的與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凡事不理的公子,如今也成了萬事通了。
想來什么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了。
尷尬的笑笑,“公子明見,都是子虛烏有的事,當不得真。
混口飯吃罷了,沒他們說的那么玄乎。”
孟景瑞還未回話,莊管事就嚴厲斥責道。
“公子也是你叫的你早已不是我江源的人,要叫王爺才行。
你一介草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沒讓你行大禮,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你別不知身份,胡亂稱呼。”
穆連生經過方才的震驚,混沌的腦子已經逐漸恢復了清醒。
被莊管事這么一吼,心里更加清明起來,思路也逐漸清晰。
自己可是有官身的,為何要受這等窩囊氣。
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瞧見不遠處盯著自己的阿大,又不敢動了。
只動了動身子跪的沒有那么端正了。
“莊管事此言詫異,我可是大嵐征糧使,親點的主簿。
是奉命行事,來江源辦事的。
不是普通平頭百姓,不必行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