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剛搬下船的籮筐,“這是我昨天夜里給你們做的干糧。”又踢了踢腳邊防寒保暖的毛氈。
“我雖是個女孩子,幫不上什么大忙,但吃用這些還是能給你們準備些的。
既然阿娘打定了主意,要與善金對著干了,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觀。
你也別小瞧了我,我可是從陸家村出來的。”
少年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妹妹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驚蟄也不想再與他多做解釋,好好做事就行了。
東西滿滿裝了兩船,少年卻道,林子里還有。
今日時間充裕些,驚蟄仔細瞧了搬上船的物資。
大多是糧食軍需,都打著善金和碧水的標識,看來還真是往戰場上送的。
碧水果然還是沒辦法保持中立,投了善金。
或許真如阿娘所說,大戰很快就要來了。
因為路程的關系,每日緊趕慢趕也最多只能走一個來回。
第二日驚蟄便不跟著船去了。
這般持續了五六日,還在每天都往回運東西。
岸邊的倉房也蓋了起來。
驚蟄比較較真,運回來的東西誰也不讓動。
與阿玲阿杏兩個分門別類,登記造冊,放在倉房里等著阿娘他們回來再做處置。
大多是糧食,藥品,和一些戰場上要用的刀槍棍棒。
想來阿娘他們也不是什么都劫,專挑得用的下手。
本以為白樂他們要回白石城的,誰知他卻帶著那幾個伙伴留了下來。
說是要幫驚蟄忙過這陣,驚蟄十分感激,有人幫忙自然是好事。
阿杏卻有些不高興了,“說好了讓我去白石城的。
本想著年前能賺些錢鈔,過個肥年的,這下又耽誤了。”
這會輪到阿玲笑話阿杏了,“瞧你那點出息吧。
你看看每日拉回來的東西,還不夠你過年
你就是個野丫頭,不往外跑心里不舒服。”
阿杏白了她一眼,“那能一樣嗎,那些東西是蕓姨帶人冒險劫回來的。
將來肯定有大用,不能亂動。
咱們自己賺的花起來才踏實。”
三人正說著話,小冬瓜便跑進了倉房。
“主子,容姑姑回來了,快出去瞧瞧。”
驚蟄聞言忙起身出了倉房,船剛在碼頭停穩,小姑便下了船。
帶著滿身的風霜朝驚蟄走了過來。
待兩人走近了些,驚蟄便覺察出小姑有些不太對勁。
才七八日不見,小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就與以前不同了。
以前的小姑愛去山林里打獵,自帶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
讓不了解她的人,都不敢靠她太近。
但這次,驚蟄明顯能感覺到,小姑身上散發出來的是比生人勿近更霸道的氣息。
那種氣息,她在阿爹和二叔的身上感受過。
那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見過血腥之后,才會沾染上的氣息。
驚蟄迎上小姑,一把揭開她披在身上防寒的毛氈。
去時穿的衣衫已經破爛臟污的不成樣子,還有不少已經干掉的血痕。
嚇的驚蟄忙拉著小姑上下打量。
說出的話都帶著哭腔,“小姑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在哪里快讓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