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揮著手送了驚蟄離開,轉頭同鐵栓一道往另一條船上搬貨。
忍不住同鐵栓打聽,“鐵栓哥,你今日回嗎。有沒有同驚蟄妹妹說,要去前面幫蕓師傅的事。”
鐵栓擦了把汗,與他說道,“回,我武力不如谷雨,智謀不如明軒。
去了前面說不得就會變成他們的拖累。
不如將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好了,就當是給族里幫忙了。”
少年見鐵栓面帶郁色,忙出言安慰。
“鐵栓哥千萬別這么說,你的本事我們可誰都不會。
蕓師傅帶話說,過幾日要修鑄兵器,你提前準備著些。
這活也只有你能干。”
鐵栓聞言心里才舒暢了一些。
他本來早就想好,要去前面找谷雨和明軒了。
他又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兩個伙伴都在前頭出生入死。
就他日日窩在江源,他本已下定了決心。
可來時的路上,驚蟄的一席話,卻讓他不得不打消了念頭。
驚蟄說的對,每個人都有自己該在的位置,該做的事。
能做好自己擅長的事,少給別人添麻煩,就是給大家幫忙了。
他是個鐵匠,就該做好鐵匠該做的事。
想通了這層,心情也好了起來,對少年說道。
“好,我知道了,回去就準備。”
驚蟄的船因為沒拉貨,順流而下,很快就到了江源。
根叔已經備好了牛車,在碼頭上等著了。
接到了人,便火速拉回一棟已經收拾好了的空置院落。
有阿婆帶著幾個心細的姑娘在這邊照顧傷患。
驚蟄查看了傷口,多是刀砍斧劈的外傷。
傷口新舊不一,處理的很不妥當,好在現在天。
沒有發展成特別嚴重的化膿感染。
拿了一早就準備好的烈酒消毒,開始給他們的傷口清創。
能縫合的便縫合起來,不能縫合的便撒上傷藥包扎起來。
她這一系列的操作,看的眾人目瞪口呆。
見她板著臉,表情認真嚴肅,都不敢胡亂說話,詢問情況。
清創時,傷患就已經醒了,驚蟄手里沒有麻藥,只對他們說道,“會很疼,忍著點。”
驚蟄救活陸聽風的事,村子里人盡皆知。
所以,即便驚蟄這會救治他們的法子看起來十分古怪,也沒人出聲詢問。
聽見驚蟄的話,便微微點頭,治個傷而已,能有多疼。
直到驚蟄拿著消過毒的彎針在他們的傷口處戳來戳去,來回縫合的時候。
他們也咬牙挺著,不敢說疼。
處理完了傷患,驚蟄便囑咐他們好好休息。
別想著能下地了,就回前線去,沒有她的吩咐,誰也別想離開江源。
又叮囑阿婆和幾個姑娘,按時給他們包扎換藥。
阿婆到是沒什么,幾個姑娘卻有些害臊。
阿婆看出幾個姑娘的窘迫,拉著驚蟄小聲道。
“姑娘,叫她們做些灑掃熬煮之類的還行。
這包扎換藥怕是不合適。
都是未出閣的閨女,這般不合禮數。”
是驚蟄疏忽了,她只想著姑娘心細,照顧傷患能周到些,到忘了男女之防這會事。
正想著去叫兩個手腳麻利的小伙過來。
孟景瑞已經帶著兩個人在院里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