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暖的手指微微掐了掐手心,少主哥哥說的果然對,這位皇帝能洞察細微,稍微有一點蛛絲馬跡都會引起他的注意。
她尷尬的笑了一下,掩飾著粉碎太平,“青檸這兩日有些發熱,總不能一直讓她跟著,父皇,那些下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你還是讓人省心的,你妹妹那邊,太學祭酒這個月已經不知道是進宮跟朕抱怨過幾次了,你妹妹總是愛跟人打架,她這次是長記性了,不直接跟人打,挑唆著那幾個跟她好的女孩子去欺負人,朕每天被太學的趙祭酒嘟囔的頭都要大了一圈。”楚堯這樣說著抱怨,想想都是煩心,大女兒在宮里的時候栩栩跟姐姐大,大女兒出宮后栩栩便轉移了陣地,整日在太學里跟人搞事情。
季暖暖想著,這女孩幸虧是沒有碰上她,她可沒有楚菱安那么仁慈,宋玄榕招惹她的時候,她也從來不會忍著,每次都只會是宋玄榕落敗而逃。
“爹爹應該好好管教妹妹才是,不然以后肯定會是吃虧的。”
或許是練過武功的人都比較會留神一些,跟在這二人后面的薛浩,能明顯的感覺出來公主的步伐跟以前是不一樣了的。
公主的腿是右腿比左腿的傷勢更重一點,所以公主走路的時候步子是一個重一個輕的,武功稍微厲害的人便能察覺她的腿上有傷。
而公主現在的腳步很輕盈,看不出有絲毫受傷的痕跡。
薛浩正疑惑著,藥草谷的那位少主當真有這么厲害嗎,能把公主的腿傷醫治的如此徹底。
而這十年陳醫就算是想進了辦法也沒能公主的腿傷好利索。
“薛浩,薛浩”
薛浩被身后跟著的小奴才戳了一下才回神,皇帝仿佛是叫過了他,他沒有回應,而此時皇帝停下了腳步,他再多邁兩步就撞到人身上去了。
“皇上,有何吩咐。”
“去給公主買些龍須酥來,低著頭在想什么,連朕的話都聽不到了。”
“屬下該死,屬下這就去辦。”
薛浩神情無恙的去買龍須酥,而一旁的季暖暖卻很是忐忑,她生怕自己會露餡,跟別人相處時都沒有這種恐懼感。
迎面而來的,撞見了聞佑卿。
薛浩也正好把東西買回來。
皇帝并不情愿在此時,在此處看到聞佑卿,身為皇帝,在外出的時候遇到了臣子,那無疑便是自己的行蹤被暴露了。
“臣給皇上請安,皇上金安。”
“平甫,這是要去哪”他的話里透露著不可動搖的威嚴和壓迫。
“正打算去公主府找初初妹妹的,沒想到便在這里碰上了,真巧。”
楚堯點頭,“嗯,那可真是巧,朕帶初初出去有點事情,今日無事你先回吧,朕出行一向不喜太多人跟著。”
“父皇,讓平甫哥哥跟我們一起吧。”季暖暖覺得,跟聞佑卿在一起相處時沒什么壓力,反而聞佑卿會給她很大的安全感,所以讓聞佑卿跟著,她也能放松許多,不用一直這么緊繃著。
“那便跟著一起吧。”
在楚堯心里,始終覺得這丫頭是因為蔣南月的壓迫才答應同平甫訂婚成婚,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這般負重,所以,對這件事,也便不怎么支持。
除非是說這丫頭心有轉圜,是真的喜歡平甫。
乍一見此,仿佛初初對平甫的態度是好了許多,他也有一種女大不中留的感覺。
罷了,女兒留再久,也早晚是要嫁人的,這些年輕人的事情他已經插不進去手了,便也不打算再管了。
而聞佑卿走在季暖暖身邊,也是問了同樣的話“唉,奇怪,今兒青檸怎么沒跟你出來,往常這丫頭可都是跟你寸步不離的。”
“平甫哥哥,青檸生病了,在府里養病呢,我心疼她,便沒有讓她再跟著出來了。”
季暖暖這次笑的更加的僵硬了。
青檸的尸體還在她的寢殿里放著,她突然便有些慌了,為何一個侍女的存在,會引起這么多人的注意。